午餐過后,暑氣正盛。江濤和蘇曉雯走出涼爽的餐廳,熱浪立刻包裹上來。距離約定的家具送達時間還有近兩個小時,這段時間在烈日下無處可去顯得格外漫長。
蘇曉雯抬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提議道:“家具沒那么快到,外面太熱了,去我樓上坐會兒吧?就在3樓,很近。我房子雖然空著,但衛生時不時來打掃一下,還算干凈,有地方歇腳。”她指了指旁邊祈福新村其中一棟商品樓的入口。
江濤想到自己那棟同樣空蕩蕩、落滿灰塵的別墅,相比之下,蘇曉雯這里確實是更好的選擇。“行,那去你那兒避避暑。”
空蕩空間里的溫度
兩人開大門進入樓棟,電梯很快將他們送到了3樓。蘇曉雯拿出鑰匙打開房門。
門一開,一股混合著新房子特有的、淡淡的建材氣味和清潔劑清香的氣息撲面而來。正如蘇曉雯所說,這套大約六十平米的兩居室被打掃得干干凈凈,光潔的瓷磚地面映著窗外投入的光線。客廳里空無一物,只有陽臺門透進來的風在空曠的房間里流動,顯得格外安靜。主臥和次臥的門敞開著,里面同樣空空如也,但地面一塵不染。
“隨便坐……呃,”蘇曉雯話一出口,才意識到唯一的“坐”只有光潔的地板,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吧,只能‘席地而坐’了。”她走到廚房區域,那里已經接好了水電,她打開冰箱,拿出兩瓶冰鎮的礦泉水,遞了一瓶給江濤。
江濤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冰水,驅散了些許燥熱。他環顧著這間屬于蘇曉雯、暫時還只是一個空殼的“家”。窗戶很大,采光極好,陽光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方塊。這種徹底的“空”,反而給人一種奇特的、充滿無限可能的寧靜感。他能想象蘇曉雯經常過來打掃的身影,那是一種對新生活的認真籌備和期待。
“你打掃得真勤快。”江濤靠著客廳的墻壁滑坐在地板上,冰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
蘇曉雯也學著他,在對面的墻邊坐下,屈起腿,下巴擱在膝蓋上,馬尾辮垂在一側,露出修長的脖頸。“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鍛煉身體了。”她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眼神里帶著憧憬,“等下午家具一進來,就有個家的樣子了。”
房間里一時安靜下來,只有窗外隱約的蟬鳴和兩人輕微的呼吸聲。初夏午后的陽光斜斜地照進來,在空曠的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光影,空氣里彌漫著一種介于陌生與熟悉、期待與靜謐之間的微妙氛圍。
情之所至
或許是這無人打擾的絕對私密空間,或許是空曠環境放大了彼此的親近感,也或許是剛才一起規劃“家”的余溫未散。蘇曉雯抬起眼,目光落在對面江濤的臉上。他靠墻坐著,姿態放松,側臉在光暈里顯得棱角分明。一種無聲的暖流,悄然在空曠的房間里流動。
她站起身,走到江濤面前,然后帶著一絲自然而然的親昵,輕輕坐到了他的腿上,雙手順勢環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動作很輕,高馬尾的發梢掃過江濤的臉頰,帶著洗發水的清香。
“江濤……”她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一些,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沙啞,眼神像蒙著一層水光,亮得驚人,直直地望進他眼底,“還有時間……我們……”她沒有說完,但那份邀請和無需言喻的親密渴望,清晰地通過肢體語言和灼熱的眼神傳遞了過來。
空曠的房間,只剩下彼此。這份邀請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打破了一室的靜謐。江濤看著懷中女孩明媚又帶著一絲羞澀的神情,感受著她身體的柔軟和溫度,心中那根弦也被輕輕撥動。過往的種種親密記憶涌上心頭,在此刻這獨屬于他們的、暫時與世隔絕的空間里,所有的顧慮和喧囂仿佛都消失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收緊手臂,用一個帶著明確回應和同樣渴望的、熾熱的吻,代替了所有的回答。空曠的客廳,光影交錯的地板,成了獨屬于他們的親密秘境。
時光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