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日,周四早十點祈福新村別墅區。深冬的晨光帶著幾分清冷,透過落地窗,懶洋洋地灑在別墅地板上,卻驅不散室內那股子若有似無的寒意。中央空調的暖風無聲地工作著,源源不斷地輸送著暖意,然而對于這棟空間開闊、層高優越的獨棟別墅而言,總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主臥內,臺式電腦屏幕的光影閃爍跳躍。江濤背脊微弓,專注地凝視著屏幕,一場《反恐精英》(cS)的激戰正酣。他穿著衛衣和長褲,卻依舊能感覺到一絲細微的、沁入骨縫的涼意,尤其是裸露在空氣里的腳踝,即使穿著厚棉襪,也隱隱傳來僵冷的感覺。
客廳里,是另一番明媚而專注的景象。蘇曉雯盤腿坐在柔軟的白色長絨地毯上,纖薄的粉紅色真絲吊帶長裙勾勒出她玲瓏起伏的青春曲線,外搭一件同色系的毛絨開衫,松松垮垮地披在肩頭。一臺筆記本擱在她并攏的膝蓋上,屏幕幽光映照著她美艷專注的臉龐。她微微蹙著精致的眉頭,纖纖十指在鍵盤上輕盈流暢地敲擊,處理著電腦城網店的訂單和客戶咨詢。她會無意識地用圓潤的指尖纏繞一縷垂在頰邊的微卷發絲。
空調的暖風同樣溫柔地包裹著她,但也許是因為衣著更單薄,也許是地毯的柔軟隔絕了地面的涼氣,她看起來似乎比臥室里的江濤適應得多。
終于,一局激烈的“dust2”以江濤方險勝結束。他摘下耳機,長長地舒了口氣,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發冷的脖頸和肩膀。那股自腳底蔓延的寒意越發清晰了。他站起身,下意識地蜷了蜷有些凍得發麻的腳趾,赤腳踩在光潔冰涼的木地板上,那股寒氣立刻順著腳心直沖上來,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這該死的濕冷!
記憶被拉回到幾年前的中山大學校園。南國的冬天,濕冷入骨,宿舍里沒有暖氣,只能靠抖。那時,同寢的北方室友常常念叨起家鄉的“火炕”——厚實的土炕,底下燒著柴火,整個炕面都熱乎乎的,人躺上去,從腳底暖到頭頂,骨頭縫里的寒氣都能被烘出來,那份暖意,是干燥的、透骨的、帶著人間煙火氣的舒坦,絕非空調吹出的燥熱浮于表面的暖風可比。
‘現在…有錢了?!瓭粗@棟寬敞明亮、價值不菲的別墅。
他推開臥室門,快步走出客廳。
蘇曉雯聞聲抬頭,明媚的眼眸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落在江濤身上,唇角自然地揚起一抹笑意:“打完啦?”隨即,她注意到江濤下意識搓手的動作,關切地問:“怎么了?冷嗎?”
“嗯,”江濤走到她身邊,挨著她在地毯上坐下,一股屬于她的、溫暖馨香的氣息立刻包裹了他。他感受著腳下的長絨地毯帶來的些許柔軟緩沖,但那股深層的寒意似乎還在。他側過身,攬住蘇曉雯纖細的腰肢,將她溫軟馨香的身體往自己懷里帶了帶,汲取著她身上的暖意。
“這空調,感覺還是不夠勁兒,”江濤的聲音帶著點無奈,“總覺得腳冷,身上也不夠暖和透亮,有點浮在表面?!?/p>
蘇曉雯靠進他懷里,毛絨開衫柔軟的觸感蹭著江濤的手臂,她仰起頭,看著江濤線條分明的下頜:“我也覺得…總感覺缺點什么,不夠踏實暖和?!?/p>
江濤的眼中閃爍著躍躍欲試的光芒,他緊了緊摟著她的手臂,:“曉雯,你說…我們搞一個像北方那樣的,真正燒柴火的爐子怎么樣?”
“燒柴火?”蘇曉雯美眸一亮,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扇動了一下,顯然對這個提議感到新奇又心動。
“對!”江濤的語氣帶著向往,“那種真火壁爐!大塊的木柴在里面噼啪燃燒,火光熊熊的,熱量是輻射出來的,又干爽又透骨。想象一下,外面寒風呼嘯,…那才叫取暖!”他描繪的場景,帶著一種原始而溫馨的誘惑。
“好呀!”蘇曉雯幾乎沒怎么猶豫,俏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身體也在他懷里興奮地動了動,“我們這是獨棟別墅,燒柴火肯定沒問題!有煙囪通出去就好!而且…”她眼中閃著光,“那個氛圍感一定超級棒!比對著空調出風口發呆強多了!這樣我在客廳工作都覺得更暖和!”她對江濤描繪的“壁爐邊沙發”場景顯然充滿了浪漫的憧憬。
江濤本就是雷厲風行的性格,想法一旦確定,立刻就要付諸行動。他拍了拍蘇曉雯的腰:“那我們現在就去市場看看?了解一下這東西怎么裝,需要什么條件?!?/p>
“現在?”蘇曉雯有些意外他的急切,但明媚的笑容更盛了,“好呀!等我換件衣服!”。
不多時,兩人已穿戴整齊。蘇曉雯換上了一件剪裁合體的米白色長款羊絨大衣,內搭高領修身毛衫和深色修身牛仔褲,襯得腿型筆直修長。她將微卷的長發隨意地攏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精致的五官,顯得利落又明媚。江濤則是一貫的深色休閑外套,氣質沉穩。
車子駛出別墅區,車內暖氣開得很足,蘇曉雯的心情顯然極好,側著身子,笑盈盈地看著開車的江濤:“你說,我們要是真裝個壁爐,得買什么樣的木頭好?。繒粫心欠N特別香的木頭?”
“應該會有吧,”江濤也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很自然地伸過去,覆在蘇曉雯放在腿上的手背上,指尖傳來她細膩肌膚的溫軟,“到時候多挑挑,選燒起來暖和又沒怪味的?!?/p>
他們驅車來到了羊城一個規模頗大的家居建材市場。周末的市場里人頭攢動,各種品牌的門店鱗次櫛比。兩人目標明確,直接尋找售賣取暖設備,特別是壁爐的專區。
很快,一家主打歐美進口高端取暖設備的門店吸引了他們的目光。巨大的落地櫥窗里,展示著幾款造型各異的真火燃木壁爐,有的復古鑄鐵,布滿繁復的花紋,透著厚重的歷史感;有的則是線條流暢的現代鋼化玻璃設計,簡約大氣,可以直接看到爐膛內跳躍的火焰。
一位穿著得體制服的銷售經理迎了上來,目光在江濤和蘇曉雯身上微微一頓,立刻展現出熱情而專業的笑容:“先生,女士,下午好!歡迎光臨!請問是想看看取暖設備嗎?”
“對,”江濤點頭,目光掃過櫥窗里那些漂亮的壁爐,“想了解一下真火燃木壁爐?!?/p>
“好的,這邊請!”經理笑容更盛,引著兩人走向壁爐展示區,“我們這里有幾款進口的頂級品牌,美國的、北歐的都有。性能、安全和設計感都是頂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