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陽光,帶著秋日特有的明媚和暖意,慵懶地爬上了潮安鎮(zhèn)老屋的窗欞。已經(jīng)過了早上十點,江濤和林麗芳才悠悠轉(zhuǎn)醒。
這一覺,睡得格外深沉,格外安穩(wěn)。
昨晚沒有了江濤騷擾,沒有了需要壓抑聲響的神經(jīng)緊繃,林麗芳,連日積累的疲憊和壓力仿佛都被洗滌一空,這是她在江家老屋睡得最踏實、最香甜的一個夜晚。
廚房里飄來隱約的飯菜香,但李秀云顯然特意沒有叫醒他們,只是將早餐溫在了鍋里,體貼地遵循著“年輕人睡得晚就讓他們多睡一會兒”的樸素道理。
洗漱完畢,精神煥發(fā)的兩人來到堂屋。
“爸,媽,睡過頭了。”江濤有些不好意思地?fù)蠐项^。
“沒事沒事,早上一鍋粥熱著呢,快去吃。”李秀云慈祥地笑著,看著兒子和準(zhǔn)兒媳氣色紅潤,心里也高興。
簡單吃過溫?zé)岬闹嗪托〔耍瓭龑Ω改刚f道:“爸,媽,我們準(zhǔn)備明天早上就開車回廣州了,下午還得收拾下東西。中午別在家忙活了,我們出去吃個便飯吧?”
江建國點點頭:“行,上班要緊。廣州路遠(yuǎn),開車要當(dāng)心。吃完飯,我去給你們買點我們這兒的特產(chǎn)帶上。”他知道兒子現(xiàn)在不缺錢,但這代表的是家鄉(xiāng)父母的心意。
“爸,少買點就行,”江濤笑道,“我們倆平時在廣州也吃不了太多,心意到了就好了。”
中午,江濤選了一家縣城里口碑和檔次都不錯的餐廳。環(huán)境雅致,菜品精致。一家人圍坐一桌,氣氛溫馨融洽。李秀云還是忍不住念叨外面吃太貴,江濤只是笑著給父母夾菜:“媽,您和爸辛苦一輩子了,現(xiàn)在我賺錢了,吃點好的應(yīng)該的。”
這一頓飯,花了四百多元。在2004年的小縣城,這絕對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但看著父母品嘗著他們可能一輩子都沒舍得點的菜肴時臉上露出的新奇和滿足,看著林麗芳體貼地照顧著長輩的口味,江濤覺得這錢花得無比值得。這數(shù)字于現(xiàn)在的他而言,早已是尋常。
午飯后回到家中,江建國便出門去置辦特產(chǎn)。李秀云沒有立刻去收拾碗筷,而是拉著林麗芳的手,走進(jìn)了她和老伴的房間。
林麗芳有些疑惑地跟著進(jìn)去。
只見李秀云打開那個老式的、帶著歲月痕跡的樟木箱子,小心翼翼地翻找著。片刻后,她拿出一個用紅布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小布包。她走到林麗芳面前,一層層地揭開紅布,露出了里面的物件。
那是兩條金飾!
一條是款式經(jīng)典、分量不輕的足金項鏈,另一枚是同系列、同樣沉甸甸的金戒指。金飾的光澤在略顯昏暗的房間里,散發(fā)出一種溫潤而古老的光芒。
李秀云將兩樣?xùn)|西輕輕放在林麗芳的手心,眼神里充滿了鄭重和慈愛:“麗芳啊,這個你拿著。這項鏈和戒指,是濤子他奶奶當(dāng)年給我的……說是老輩傳下來的東西,也是我們江家媳婦的一點念想。”
林麗芳看著手心里沉甸甸、帶著歷史溫度的金飾,感受到那份超越金錢價值的寓意,心中震動不已。這份禮物太貴重了,不僅是物質(zhì)上的,更是象征意義上的認(rèn)可和接納。
“阿姨!這……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林麗芳連忙推拒,聲音都有些發(fā)緊,“這是奶奶留給您的,您自己留著……”
“給你就拿著!”一旁的江濤不知何時也跟了進(jìn)來,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走到林麗芳身邊,自然地攬住她的肩膀,眼神明亮地看著她,帶著笑意和一絲霸道的親昵:“你不是我老婆嘛?這本來就是傳給媳婦兒的,你不拿著想干嘛?想跑啊?”
江濤這帶著玩笑性質(zhì)卻無比直白的宣告,讓林麗芳的臉頰瞬間飛上兩朵紅云。心里的感動和那份被完全接納、被視作“家人”甚至“未來媳婦”的歸屬感,如同暖流一般沖刷著心房。
她抬頭看向李秀云,老人眼中滿是鼓勵和欣慰的笑意,沒有絲毫勉強(qiáng)。
“謝謝阿姨……”林麗芳不再推辭,她握緊了手心的金飾,那冰涼的金屬似乎也染上了溫度。她微微欠身,聲音真摯而帶著一絲哽咽:“謝謝……我一定好好保管。”
“好孩子。”李秀云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慈愛之情溢于言表。
這一刻,小小的房間里彌漫著一種無聲的溫情。金的沉甸,話語的分量,眼神的交匯,都讓林麗芳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已經(jīng)真正地、被這個樸實而溫情的家庭所接納,成為了他們心中的“自家人”。那層因為地域、因為成長環(huán)境、因為時間而可能存在的無形隔膜,在這一刻,被這份傳家的金飾和溫暖的話語徹底消融。
窗外陽光正好,屋內(nèi)笑語晏晏。江建國提著大包小包的特產(chǎn)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其樂融融的畫面。兒子、未來的兒媳、老伴,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聊著家常,聊著廣州的生活,聊著即將動工的別墅新家……空氣里流淌的是濃濃的親情和對未來共同的期許。
明天就要啟程,但這離別前的時刻,卻因為那份沉甸甸的心意和更近的心,而顯得格外溫暖和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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