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周二,在清晨九點便已帶著灼人的熱度,毫不吝嗇地灑落在廣州這座繁忙都市的玻璃幕墻上。
江濤今天破例早早到了公司。
這對他來說,絕對是稀罕事。過去這一年,除了公司強制要求的月度例會或極其重要的高層會議,江濤的身影在上班時間基本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他的時間管理哲學很簡單:結果導向。只要業績報表持續飄紅,數字足夠漂亮,沒人會過問他具體在哪里辦公。他更習慣的據點,是祈福新村那棟安靜寬敞的別墅,在那里,他可以在陽光房俯瞰花園,一邊和蘇曉雯品嘗泡好的香茗,一邊對著電腦屏幕炒股、玩游戲,或者享受著午后閑暇的溫存。
但深圳市場開拓在下周要開始。
他徑直走到自己的獨立工位,打開電腦,登錄公司的內部系統。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一份份關于公司代理的不同品牌主板、顯卡、內存、硬盤以及部分整機型號的最新產品介紹、規格參數、以及針對深圳市場初步擬定的報價策略文檔,被有條不紊地篩選出來。
這份資料,是為林薇準備的。
不多時,一個命名為“深圳市場基礎資料包(林薇)”的壓縮文件夾在桌面生成。江濤檢查了一遍內容,確認涵蓋了核心產品線和關鍵信息。他掏出手機,點開那個置頂的聯系人“薇薇”,編輯了一條簡潔的信息:
“發你郵箱了,公司產品資料和深圳初步報價。這幾天有空先看看,熟悉一下,重點看主板和顯卡的型號區分和賣點。下周一早上八點,你家樓下“天譽華庭”集合,我們開車過去華強北,先混個臉熟。名片和資料冊我這邊會準備好。”
發送。
幾乎是同一時間,位于前臺明亮區域的林薇,感覺到放在桌下的手機在包里震動了一下。她拿出手機。看到發信人是江濤,她的心猛地一跳,隨即點開信息。當看到內容是關于深圳市場準備和下周一的行程時,一股混合著興奮、期待涌遍全身。
她立刻回復:“收到!放心,我一定認真看!”后面還加了一個奮斗的小表情。
江濤看著屏幕上的回復和那個小小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他站起身,手里拿著一個剛打印好的、需要送去前臺登記的內部文件,踱步向前臺走去。
上午的陽光正好,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前臺光潔的大理石臺面上。林薇已經收起了手機,正端坐在那里,臉上掛著職業化的甜美微笑。那頭精心打理的淺亞麻金棕色長發在陽光下仿佛流淌的琥珀,襯得她的肌膚細膩白皙,側臉的線條柔和而精致,尤其是那微微上翹的鼻尖和飽滿瑩潤的唇瓣。
江濤走近,將文件遞過去,:“林薇,這份登記一下。”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側臉上,那專注的神情和陽光勾勒出的美妙輪廓,構成了一幅賞心悅目的畫面。
林薇接過文件,低頭快速瀏覽,拿起筆準備登記。就在這時,江濤身體微微前傾,越過前臺不算太寬的臺面,以一種只有兩人能聽到的、帶著溫熱氣息的耳語輕聲說道:
“中午,老地方吃飯。再跟你聊聊。”
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一種不言而喻的親昵和掌控感。溫熱的氣息拂過林薇敏感的耳廓,她握著筆的手指瞬間收緊,心跳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一股酥麻感從耳際迅速蔓延開,染紅了小巧的耳垂,并迅速爬上了她白皙的臉頰。
她強自鎮定,沒有抬頭,只是握著筆在登記簿上簽下名字,動作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同時用同樣低柔、帶著一絲嬌嗔語氣回應:
“知道了…”
這句“知道了”,百轉千回,包含了無數不言而喻的情愫。
…………
時鐘仿佛被看不見的手撥動,終于指向了十二點。
林薇幾乎是掐著點一到12點,輕盈地快步走向側門出口的樹蔭角落。江濤已經等在那里,斜倚在樹干上,姿態閑適。兩人目光交匯,無需多言,默契地并肩走向那條熟悉的、通往私家菜館的方向。
昨天的包廂,同樣的位置。
菜品上齊,包廂門被體貼地帶上。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和目光,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變得不同。林薇緊挨著江濤坐著,姿態放松了不少,眼神里充滿了對即將到來的“任務”的期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資料看了嗎?”江濤給她夾了一筷子她愛吃的清蒸鱸魚,隨口問道。
“看了點開頭,”林薇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主板型號太多了,還有那么多參數…感覺有點眼花繚亂。”
“正常。”江濤笑了笑,并不意外,“剛開始都這樣。不用死記硬背,先有個大概印象,知道我們主推哪幾個系列就行。到了市場,多看多聽,自然就記住了。”他的語氣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輕松。
看到林薇似乎還有些拘束,江濤放下筷子,側過身,認真地看向她那雙清澈中帶著點迷茫的眼睛。他的大手很自然地覆上她放在桌下的手背,輕輕拍了拍,傳遞著溫度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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