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嘿!學霸來了!”
“濤哥!幾年不見,更精神了啊!”
“江濤!快過來坐!”
江濤當年的成績優異和俊朗外表,也為他積累了相當的人氣。此刻他一身休閑裝,褪去了校園時代可能存在的青澀書卷氣,多了幾分社會歷練帶來的沉穩和內斂,同樣引人注目。他和蘇曉雯站在一起,一個挺拔沉穩,一個清純脫俗,氣場和諧,讓人賞心悅目。
他們這種“回歸初心”的休閑打扮,無形中拉近了與大部分同學的距離。相比于那些刻意穿著西裝革履、或者職業套裝打扮得一絲不茍的同學,他們顯得更加自然、隨和,更容易融入這場以“懷舊”和“聯誼”為名的聚會。
江濤的目光快速掃過全場,心里默默估算了一下。預訂的時間是八點,現在才七點五十,包廂里已經來了大約二十五六個人。以他昨晚的預判,最終能到場的人數大概在百分之八十左右,缺席者或因工作、或因家庭、或因路途遙遠、或因……也許僅僅是不想面對同窗間可能出現的對比與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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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同預料,包廂里的著裝風格涇渭分明:
“社會精英”組:幾位穿著筆挺西裝、打著領帶的男同學,坐在沙發中央位置,談笑風生,手腕上或明或暗地露著名表。他們的神態帶著一種初入“上流”的矜持和優越感。旁邊的幾位女同學,則穿著剪裁利落的職業套裙或質地精良的羊毛連衣裙,妝容精致,舉止間帶著職場歷練后的干練或刻意營造的優雅。
“創業繼承者”組:三五成群圍在一起,嗓門普遍較大,穿著名牌夾克或休閑西裝,少了“精英組”的拘謹,多了幾分張揚和江湖氣。
“普通打工族”組:穿著相對樸素,羽絨服、普通毛衣牛仔褲居多。他們大多安靜地坐在沙發稍偏的位置,或認真聽別人說話,或略顯拘謹地小口喝著飲料。笑容真誠,卻也隱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局促。
階層和境遇的差異,在衣著、神態、甚至坐姿上,已經悄然拉開了無形的距離。
寒暄過后,江濤很自然地融入人群。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兩包硬中華香煙,走到幾位抽煙的男同學面前。
“來來來,抽根煙。”他動作熟稔地拆開包裝,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挨個遞過去,“新年好!老同學!”
“喲!硬中華!濤哥現在檔次可以??!”一個穿著皮夾克、頭發抹得锃亮的同學(劉偉,記憶中好像開了個小汽修廠)接過煙,眼睛一亮。
“哪里哪里,過年嘛,圖個喜慶?!苯瓭χ鴶[手,語氣輕松隨意,“在座的都是老板,我這也就撐撐場面。”他姿態放得很低,態度真誠,沒有一絲炫耀的意思。
“濤哥客氣了!”“謝了啊濤哥!”抽煙的男同學們紛紛笑著接過煙,氣氛一下子熱絡起來。
江濤自己也叼了一根在嘴邊,拿出一次性打火機,“?!钡囊宦暣囗?,藍焰跳動,點燃香煙。他吸一口,但煙霧入口后只是象征性地在口腔里過一圈便緩緩吐出,顯然并非老煙槍。在這種場合,抽煙是一種社交工具,融入氛圍的手段。
話題很快轉向了畢業后的發展。
“濤哥,你現在在哪高就啊?當年你可是我們班考得最好的!”一個戴著眼鏡、穿著普通羽絨服的男同學(王海,記得在鄰省某工廠做技術員)好奇地問,語氣帶著真誠的敬佩。
眾人的目光也集中過來。蘇曉雯也安靜地坐在他旁邊的沙發扶手上,端著果汁,含笑看著他。
江濤撣了撣煙灰,臉上露出一種介于自嘲和坦誠之間的笑容:“什么高就啊,剛畢業沒多久,能干啥?在廣州一家小電腦公司混口飯吃,做市場的,說好聽點是市場部經理,”他頓了頓,笑容更“無奈”了幾分,“其實就是個光桿司令,整天跑業務,跟推銷員沒啥兩樣?!?/p>
他將自己的位置,精準地定位在一個“重點大學畢業、在大城市打拼、職位看似不錯但實際辛苦、收入尚可但遠非大富”的普通奮斗者形象上。優秀,但不扎眼。
“啊?這樣?。磕且餐π量嗟??!蓖鹾@斫獾攸c點頭,眼神里帶著感同身受的唏噓。
“濤哥你這起點,慢慢來唄,肯定能起來!”旁邊有人安慰道。
“是啊,廣州機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