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等待,對于熱戀中的人來說,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蘇曉雯那帶著試探的玩笑,如同一縷若有似無的風,雖未在江濤心湖掀起驚濤駭浪,卻也在平靜的水面留下過細微漣漪,更添了幾分對林麗芳的思念與渴望。他需要那份踏實而熾烈的歸屬感,需要用最直接的方式確認彼此的擁有。
周五傍晚,林麗芳的電話終于如約而至:
“濤,項目明天下午能階段性收尾!我周日可以休息一天!”她的聲音透著疲憊,卻也掩不住興奮,“你……明天晚上能過來嗎?”
“能!我這就去車站!”江濤毫不猶豫,心早已飛去了深圳。
“等等,”林麗芳急忙補充,聲音壓低了些,“最好……晚一點到。八點以后吧,我同事都住這層,太早了怕碰到……影響不好。”
“好,我八點后到。”江濤立刻會意,心中了然。異地相聚,還需這般謹慎,更讓他心疼她的不易。盡管只有短短一晚,他也心滿意足。
周六下午,江濤便坐上了開往深圳的大巴。車窗外的風景飛逝,他的心情卻有些焦灼。一周的分離,加上蘇曉雯無意間撩撥起的某種男性本能,讓積蓄的思念和渴望如同即將噴薄的火山。他閉上眼,腦海里交替閃過林麗芳的笑靨和臨別前夜那令人窒息的纏綿。
幾經轉車,抵達林麗芳下榻的酒店樓下時,已是晚上七點四十分。這是一家位于福田區的四星級商務酒店,環境雅致,燈火通明。江濤沒有去前臺登記,而是直接乘電梯上了林麗芳告知的樓層。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劇烈的心跳,才抬手輕輕敲響了那扇緊閉的房門。
幾乎是瞬間,門被拉開一條縫,林麗芳的身影出現在門后。她顯然一直在等他,身上只穿著一件絲質的吊帶睡裙,外罩著一件寬松的酒店浴袍,腰帶隨意地系著。微濕的發梢貼在白皙的頸側,清麗的面龐不施粉黛,帶著沐浴后的紅暈和水汽,眼神里盈滿了等待的焦灼與乍見的驚喜。
“快進來!”她一把將江濤拽進房間,迅速關上房門,動作帶著一絲急切和隱秘。
房門在身后合攏,隔絕了外面的世界。暖色調的燈光下,房間里彌漫著她身上熟悉的沐浴露清香,混合著一種只屬于她的、令人心安的體息。一周的疲憊在她臉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跡,但那雙看向他的眼睛,亮得驚人,里面是毫不掩飾的思念和同樣的渴望。
視線貪婪地掃過她裸露在外的圓潤肩頭和精致的鎖骨,再對上那雙含情帶怯的眸子,江濤連日來積壓的所有情緒——思念、不安、獨占欲,以及那一絲因蘇曉雯而起的微妙波動——瞬間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理智的弦在看到她這副只為他準備的、毫無防備的模樣時,徹底崩斷。
沒有多余的言語,也沒有冗長的前戲,甚至連身上的背包都來不及卸下。江濤低喚一聲“芳芳……”,便像一頭鎖定獵物的豹子,一步上前,雙臂猛地收緊,將輕盈的她整個兒打橫抱離了地面。帶著一路風塵的急促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后和頸窩,林麗芳一聲短促的驚呼被堵在了唇齒之間——江濤的吻,帶著不容置疑的侵略性和焚燒一切的熾熱,狂風驟雨般落了下來。
他抱著她,幾步便到了寬大的床邊,兩人雙雙陷進柔軟的被褥里。背包“咚”地一聲掉在地毯上,無人理會。江濤的動作急切而略顯粗重,帶著一種近乎原始的占有本能,仿佛要用最快的速度將分離的時光、將可能存在的任何干擾都徹底碾碎、抹除。睡裙的絲帶被輕易解開,浴袍滑落,溫熱的肌膚緊密相貼,激起兩人身體更深層的戰栗。
林麗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體里那股幾乎要燃燒起來的渴望,那是一種被思念和可能存在的危機感(哪怕只是他潛意識里的)雙重煎熬后爆發的力量。她沒有抗拒,只是順應著本能,用同樣熱烈的回應纏繞著他。她的指甲無意識地陷入他結實的背肌,承受著他如潮水般洶涌而來的愛意,發出斷斷續續、模糊不清的嗚咽。一周的克制,一周的等待,都在這一瞬間化作了無需言語的默契交融。
這一個夜晚,成了只屬于他們二人的、被無限濃縮的時空。房間成了與世隔絕的孤島。
激烈的纏綿過后,是短暫溫存,接著是浴室里氤氳著水汽的互相依偎和清洗。溫熱的水流沖刷著身體,也帶走了些許疲憊,但更多激起的卻是新一輪的渴望。無需刻意撩撥,只是一個眼神的交匯,一個指尖的輕觸,那剛剛平息的火焰便又迅速復燃。
從浴室到床邊,再到柔軟的地毯……整個房間都留下了他們親密無間的痕跡。江濤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探索者,又像一個固執的宣示者,用盡一切方式在她身上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反復確認著這份獨屬的擁有權。而林麗芳,則在這場帶著些許失控意味的親密中,一次次被拋上感官的云端,沉溺在愛人給予的、既霸道又深情的漩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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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無聲的喘息、壓抑的低吟和汗水交融中悄然流逝。窗外的城市霓虹閃爍,卻無法穿透這間彌漫著濃情蜜意的房間。當最后一次激烈的浪潮終于漸漸退去,房間里只剩下兩人沉重而滿足的呼吸聲。
林麗芳渾身像散了架,軟軟地陷在江濤懷里,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眼神迷蒙,臉頰酡紅,仿佛靈魂都被徹底抽空又注滿。身體的每一寸都在無聲地述說著極致的疲憊和同樣極致的愉悅。
江濤緊緊摟著她,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劇烈的心跳慢慢平復。汗珠沿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滑落,但眼底深處那燃燒了一整晚的火焰終于暫時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巨大的、難以言喻的饜足和安心感。所有的不安、疑慮、以及那些因距離或他人而起的微妙情緒,都在這一晚徹底燃燒殆盡,只剩下懷中這具溫軟身體帶來的、無比踏實的擁有感。
“這下……總該……踏實了吧?”林麗芳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事后的慵懶,氣若游絲,像是抱怨又像是寵溺,“你這家伙……跟餓了一個月的狼似的……”
江濤沒有說話,只是收緊了手臂,在她汗濕的額頭上印下一個無比溫柔、帶著虔誠意味的吻。所有的情緒都沉淀在這個吻里。
片刻之后,房間里響起了他均勻深沉的呼吸聲。積攢了一周的疲憊、一路奔波的勞頓和這一晚耗盡體力的激烈纏綿,終于將他拖入沉沉的夢鄉。他依舊保持著緊緊環抱她的姿勢,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
林麗芳在他安穩的懷抱中,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著那份幾乎要將她勒入骨血般的占有姿態,身體雖然疲憊不堪,心底卻涌起巨大的幸福和安寧。她在他懷里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也閉上了眼睛。深圳的霓虹依舊在窗外閃爍,但此刻,這方小小的天地里,只有相擁而眠的愛人,以及那份經歷激烈碰撞后沉淀下來的、深入骨髓的依戀。一夜雖短,卻也足夠慰藉兩顆飽受思念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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