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有些涼,片場終于散了。燈光組把最后一盞大燈熄滅時,整個影視城像是一下子失了魂,安靜得只能聽見蟲鳴。王軒合上分鏡表,肩膀一松,抬手喊:“收工,走,吃飯去!”
一聲令下,演員們像散了架的風箏,嘩啦啦聚到他身邊。
“導演,今天得整點狠的啊。”鄧朝還沒卸妝,臉上掛著汗,今天的鄧朝在另一組拍戲,成是非的成長線。
喬政宇走在最后,換了便服,一身黑t,肩膀寬闊,整個人是那種溫文爾雅的氣質。他本來就是北舞出身,剛收工就忍不住伸展筋骨:“導演,明天那場打戲要不要改?我看動作有點死板。”
王軒嗯了一聲,拍拍他肩膀:“吃飯的時候聊,動作戲你比我有經驗。”
一行人拐進影視城外那條小街,夜宵攤子煙火正旺。烤串的滋滋聲混著啤酒瓶的碰撞聲,讓人胃口大開。
“還是老地方。”王軒一揮手,帶頭進了那家小館子。門口的紅燈籠搖晃著,空氣里全是油煙和香料味,讓人忍不住咽口水,忙了一下午屬實是有點餓了。
桌上很快擺滿了菜:小龍蝦、毛豆、涼拌黃瓜、紅燒肉,熱氣騰騰。店里的老貓懶洋洋地蜷在柜臺上,似乎也被香味吸引,眼睛半瞇著看著他們。
“干!”鄧朝第一個舉杯,豪爽地灌下一口。喝完還不忘拍桌:“導演,你也來一口,別只管看人吃。”
王軒笑了笑,也抿了一口啤酒。喬政宇吃得慢,夾著黃瓜咬了兩口:“段天涯那場婚禮戲,其實可以再收一收。大喜的場合,他不該笑得那么開,俠客心里多少有點不安。”
王軒眼睛一亮:“對,帶點拘謹,觀眾才覺得真。”他順手夾了一只小龍蝦遞給喬政宇。
鄧朝擺手:“我跟你們說,明天收工后去籃球館,你們兩個也來。導演,你也不許躲在酒店房間。”
他豪氣地晃晃手里的啤酒瓶,“男人平時不多運動,關鍵時候就怕想動都動不了。”
王軒挑了挑眉:“你是說打籃球?行,明天要是下戲早,大家伙約著一起去。”
“行,那就說定了,到時候我來湊人頭。”鄧朝笑著說道。
王軒晃晃手里的小龍蝦,感受著桌上熱氣騰騰的煙火味,心里很是滿足。酒過三巡,氣氛徹底打開,大家的笑聲、吆喝聲、碗筷碰撞聲混在一起,像是把一天的疲憊全沖刷掉。
“導演,來,我敬你一杯,真的非常感謝您能選我演段天涯,還給了我那么多演戲上的指導。”喬政宇放下筷子,端起酒杯說道。
王軒哈哈笑道:“我選你,是因為你更適合這個角色,至于對于你的演戲指導,那只是咱倆相互探討,相互學習。”
這個時候王軒當然不能說,因為你更便宜才選你的,這多煞風景。
鄧朝看著喬政宇在拍王軒的馬屁,想著自己也不能干看著。畢竟魯樹人曾經說過:領導可能記不住誰馬屁拍的好,但一定能記住誰沒拍馬屁。
鄧朝起身,端起酒杯說道:“導演,真的是非常感謝你能邀請我演成是非,你可能不知道,早在我上學其實,我上臺演的都是喜劇角色。不怕你們笑話,兩年前我演的話劇《翠花》也是小火了一陣的。”
喬政宇搶答道:“這個我知道,有句臺詞是:翠花,上酸菜是吧。”說著自己還笑了兩聲。
王軒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