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軒在無錫熱火朝天的拍戲時,國內已經開始彌漫著一種說不清的壓抑氣氛。
五月的天氣,本該是春夏交接時分最舒爽的季節,但空氣里彌漫著的焦躁與緊繃,卻讓人覺得連呼吸都沉重。尤其是京城和粵省,消息一波接著一波傳來。
京城這邊,原本喧囂的街道突然安靜下來。新聞里每天都在播報病例數字,聲音平淡,卻比任何驚雷都要震撼。
電視畫面里,穿著厚重防護服的醫生護士一個接一個倒下,有人累到直接在病床旁睡著,也有人因為長時間戴口罩臉上勒出一道道紅痕。
鏡頭轉回時,主持人努力保持鎮定,可眼神中不經意流露出的凝重,卻讓觀眾心頭一緊。
在粵省,那邊的情況更像是一場看不見盡頭的暴風雨。花城、鵬城的街頭一夜之間冷清下來,原本人頭攢動的商場只剩零星幾個人影,很多人人都戴著口罩,甚至有人干脆用圍巾把臉整個裹住。
出租車司機把車窗搖得死死的,副駕駛的位置上放著一瓶消毒水,車門上貼了“非必要不載”的字條。
然而,在王軒的公司里,這一切似乎早有預兆。
早在四月,那會兒王軒還在京城,他就下達了看似“過于謹慎”的命令——采購了一大批口罩、84消毒液、酒精棉片和體溫計。每天上班必須先在前臺測體溫,辦公室早晚各進行一次消毒,所有員工必須戴口罩辦公。
剛開始,員工們滿臉的不以為然。
“王總,這是不是太夸張了?京城能有粵省那邊嚴重嗎?”
“口罩戴一天耳朵都勒紅了,講話還悶得慌,喘不過氣來?!?/p>
“消毒水味兒嗆死人,弄得辦公室像廁所,天天這樣誰受得了?”
他們私底下還會在茶水間里低聲議論:
“老板年輕,看上去挺大膽的一個人,結果這事兒上比老頭子還謹慎。”
“是啊,你看看別的公司,哪有這樣搞的?咱們這排場,簡直像醫院值班?!?/p>
“再說了,這口罩、酒精得花多少錢?王總是不是太心急了?”
王軒聽在耳里,卻沒有解釋太多。他只是淡淡一句:“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是大問題。你們記住,命是最重要的。”
王軒又不能直接告訴大伙兒,他是穿越者。怕不是說多了精神病院就該是王軒的歸宿。對于這些員工的不理解,王軒寬宏大量還是給大家伙兒備好物資。
畢竟上輩子的王軒經歷了過,還看過這次的感染者后遺癥,比那三年感染的嚴重的多的多,更為關鍵的是這個年代醫療技術不行,治療的方式幾乎都是打激素,雖然命保住了,后遺癥卻非常嚴重。所以盡量防范為主。
對于王軒的善意提醒,很多人都覺得王軒反應過度。
但沒過幾天,情況便急轉直下。
先是京城大學和水木大學先后宣布停課,校園大門緊閉,學生被要求一律回家或者留宿宿舍,不得隨意外出。緊接著京城別的大學陸陸續續也停課。
長途汽車站也大面積停班,售票大廳空空蕩蕩,廣播里循環播放著“暫停營運”的通知。
更讓人心驚的是,不少居民小區的門口都貼上了“外來人員禁止入內”的告示,胡同口有人戴著紅袖章守著,見人進出就舉著噴壺對著鞋子、手臂甚至衣服噴一遍84消毒液。
有一天,公司里一個女員工突然接到鄰居的電話,說她家隔壁的一戶人家被120接走,半夜里救護車的警報聲劃破長空,整棟樓的人都睡不著。她第二天來上班時還心有余悸,眼眶發紅。
另一個男員工在聊天時低聲說,他的大學同學已經在醫院被隔離,具體情況誰也說不清楚,只知道消息傳來時,大家心里都“咯噔”一下。
氣氛一下子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