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籠罩前門大街,牌樓下的燈火亮得溫暖柔和,照在青灰色的石板路上泛著淺淺的光。
街道兩旁的小店大多已經打烊,只有幾家老字號還亮著橘黃燈籠,散發(fā)著炸醬面和烤鴨的香味。
偶爾有幾撥游客慢悠悠走過,低聲說笑,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
王軒剛從中戲出來,肩上背著簡單的帆布包,里面裝著幾本劇本和練習筆記。剛到前門大街,迎面就看見遠處有人在揮手。
“哎!這邊!”那聲音帶著熟悉的京片子調調,透著幾分親切。
王軒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黃博靠在牌樓下的石獅子旁,穿著那件略舊的夾克,肩膀微微聳著,笑得像胡同口的大爺。燈光映在他臉上,眼睛里閃著俏皮光。
“博哥!”王軒快步走過去,重重拍了他肩膀。
“少廢話,走,帶你搓一頓。正宗京城味兒!”黃博眼睛一亮,伸手指向胡同深處,胡同里彌漫著炊煙和油香味,混著微微的土腥味兒,讓人饞得直咽口水。
兩人順著小巷往里走,巷子狹窄,兩邊是灰色四合院和半開的木窗,透出昏黃燈光。偶爾有老爺爺拎著破布袋慢慢走過,聽見腳步聲會點頭招呼,“晚上好啊”,聲音沙啞卻溫暖。
小巷口的炸醬面館門口還站著幾個剛下班的年輕人,手里拎著熱騰騰的面碗,一邊嚼著一邊聊著天。王軒聞著味道,肚子忍不住咕咕叫。
“博哥,這兒是……?”王軒好奇地問。
黃博哈哈一笑,帶著濃重青島口音,“這家小館子,看著不起眼,但豆汁兒、焦圈兒、炸醬面,味兒都是京城正宗的。你吃過一次就知道,比那些高大上的餐廳靠譜多了。”
兩人坐下,桌子不大,瓷碗帶著油光,老式水壺散發(fā)溫熱。黃博給王軒點了一份炸醬面、兩杯豆汁兒,還順手叫了點焦圈。熱氣騰騰的面香混著豆汁的酸味,讓人胃里一暖,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王軒嘗了一口豆汁就直接噴了出去,馬德這玩意兒還是和上輩子一個味,難喝。黃博倒是喝的津津有味,一個青島人居然習慣了京城的地道豆汁,屬實是難繃。
黃博掰開焦圈,隨手遞給王軒一半,“你可別嫌我青島人嘴巴甜,這胡同里的味兒得慢慢適應。”
“青島人也能吃得慣京城味兒啊?”王軒挑眉。
黃博哈哈笑了,眼里透著滄桑,“我可不就是嗎?剛來京城發(fā)展,一邊駐唱賺錢,一邊備考北電,天天練聲、練臺詞,練到晚上都餓得直打鼓。一回胡同里聞到炸醬面香,啥疲憊都忘了。”
王軒想象黃渤當年挨餓跑小巷買炸醬面的樣子,說道:“那你這幾年就靠這些撐過來,也是不容易。”
“可不是嘛。”黃博瞇起眼睛,笑意里帶著自豪,“我現(xiàn)在在北電配音班,練到嗓子啞掉還得吃小館子的東西補補。”
吃完點心,兩人沿小巷繼續(xù)走。小巷深而狹,兩邊是灰磚四合院,偶爾有小貓從墻角跑過。
黃博邊走邊指給王軒看老木窗、青磚墻,“你看,這些院子都有百年歷史。我練配音時,經常坐在窗臺上看胡同里人來人往。聲音要有感情,就得觀察生活、聽人說話。”
王軒點頭,想起自己剛從中戲出來,每次排練、朗讀都要和老師、同學磨練。
現(xiàn)在跟黃渤在老京城胡同里閑逛、吃小吃、聊過去的辛苦和夢想,倒別有一番滋味。
黃博突然停下,指著前方老唱片店,“你知道嗎?這家店以前我練歌經常來翻老唱片,港臺老歌特別多。唱得帶感的情歌,我練嗓子時一遍又一遍學。”
王軒順著看去,店門口堆著泛黃唱片封面,上面繁體字透露歲月感。王軒又仔細翻找了一會,也是看到自己的專輯,封面的自己依舊這么帥氣。
順便問了問老板專輯的銷量情況,過了銷售高峰期,最近也就每天零星賣個幾張。老板還請王軒給專輯簽名,王軒只簽了三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