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莊莊來的快走的也快,揮一揮衣袖,帶走了兩包茶葉,是的,江州也是有茶葉的,只不過后世把牌子做爛掉了,這個牌子就是廬山云霧了。
現在這個年代的廬山云霧,是真的從廬山頂上生長的茶樹上采摘的茶葉制作成的。
說來也是好笑,國內可能都知道廬山,畢竟語文課本有,但知道江州在哪兒的反而不多。
離開前,田老師還特意拍了拍王軒的肩膀,語氣比往日柔和了不少。
“這片子啊,我愿意做監制。”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了王軒一眼,“如果成片夠優秀,我可以幫你推薦去電影節。”
這句話,說輕了像是隨口一提,說重了,卻是分量極重的承諾。
王軒自然滿臉感激,嘴上連連道謝,心里卻早在琢磨著:這可是田莊莊,能一句話讓威尼斯、柏林的選片人都多看一眼的存在。
能得到他一句“推薦”,比任何一份投資都值錢。
劇組的拍攝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
直到11月27日,這天收工,王軒宣布給劇組放兩天假。
劇組里一片歡呼,掌聲、笑聲混在一起。
有人說要去市區吃火鍋,有人嚷著要回賓館睡兩天,連平時最嚴肅的副導演都笑出了聲。
畢竟這段時間他們是硬撐下來的——潯陽的冬天濕冷,片場條件艱苦,一連拍了近一個月。突然有兩天假,誰不高興?
表面上王軒說是“讓大家休息”,可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筆老早在香江下的美股,如今正到了收獲的季節。幾千萬的浮盈,能不惦記?
王軒這種人,記得住每一場戲的機位、每一段臺詞的節奏,自然也不會忘記自己投出去的每一分錢。
不過,劇組是劇組,放假歸放假,運轉卻不能停。
所謂“放假”,其實只是暫停拍攝任務,攝影棚、燈光、服裝間全都照常運行。
工作人員不能撤,設備也要繼續租著。伙食照發,住宿照給。
這就是拍片的殘酷之處。
只要劇組開機,就意味著每天都在燒錢。
王軒的這部片子算是小成本文藝片,每天花銷也得四五萬。要是那種大制作,一天幾十萬、上百萬都打不住。
他心里明白,哪怕停工兩天,也是一筆肉疼的支出。可有時候,人得學會算大賬,不是小賬。
——這兩天,可能就是幾千萬的差距。
于是,拍完戲那晚,王軒簡單收拾了下行李,凌晨前趕到昌北機場。
飛機起飛時,豫章的夜空還帶著一層薄霧。他靠在座椅上閉了會兒眼,腦子里卻已經在計算匯率、股價曲線,還有出手的時機。
到魔都轉機的時候,他隨手買了杯檸檬水,神情里帶著點興奮。
等再次落地香江,已是凌晨兩點。機場外燈火闌珊,的士排著長隊。
他選的下榻地是半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