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燈光驟然暗下
大屏幕上緩緩浮現出宣紙的質感,墨跡一點點蔓延開來,化作“蘭亭序”三個行草大字。
伴奏前奏響起時,一位身著素衣的舞者緩步上臺,手執狼毫,在地屏上寫下流轉的字跡。
每一次筆鋒的頓挫,都與樂聲的節拍呼應。
當鏡頭拉近,舞臺中央驟然亮起一束冷白光,王軒緩步走出。
舞臺布景極簡,沒有繁雜的彩燈,而是背后一整面巨大的水墨屏風。
墨跡在屏幕上緩緩暈開,宛如一筆筆書寫的卷軸,映襯著他手中那支古風麥克。
樂聲起,古箏與鋼琴交織。臺下觀眾原本還在竊竊私語,可隨著他第一句清亮的吟唱,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下來。
就在副歌前,舞臺兩側緩緩升起兩條由紗幔與燈光構成的“墨龍”,蜿蜒盤旋于半空。
伴舞者不是熱鬧的群舞,而是四位身著素衣的舞者,他們手持毛筆形道具,在舞臺地屏上留下巨大的書法軌跡,仿佛蘭亭修禊時的揮毫潑墨。
電視機前的觀眾們怔住了。
2004年的春晚,他們已經習慣了熱鬧的歌舞與小品,可這種既空靈又厚重的華夏風表演前所未見。
王軒唱到高潮時,舞臺背景赫然顯現出“永和九年,歲在癸丑”的古文片段,墨跡飛舞,屏幕中央緩緩浮現一幅虛擬的《蘭亭序》真跡卷軸,仿佛在億萬人注視下被重新展開。
此刻,觀眾席中爆發出一陣掌聲,不是那種被主持人帶動的禮貌回應,而是真心的震撼與激動。
京城,某戶人家里,一家人原本邊看邊聊。
老人嫌小品沒意思,年輕人早就低頭擺弄手機。
可當《蘭亭序》的旋律響起時,屋里逐漸安靜下來。
“這是誰啊?怎么以前沒見過?”老人瞇著眼,忽然點頭:“這歌……有味道,不像那些吵吵鬧鬧的。”
客廳里的年輕姑娘甚至放下手里的手機,目不轉睛盯著屏幕,低聲自語:“好聽,又是中國風,爺爺,電視上演唱的是王軒,也是我的偶像,他唱歌可好聽了。”
南方某工地的簡易宿舍,十幾號人圍著一臺老彩電。
前面的小品大家都笑不出來,只能悶頭啃瓜子。
可王軒的歌聲一出,原本吵鬧的屋子靜得出奇。
一個工人咽下嗓子眼的瓜子殼,忍不住說:“這小伙子唱得好啊,有點味兒。”
另一個人接話:“不像是春晚那種正兒八經的老腔調,這歌……新鮮!”
當最后一個音符落下,墨龍與書法同時定格,舞臺上只剩王軒獨立其中,衣襟微動,神情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