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神侯嗤笑,目光凌厲,“是天命,還是你的命令?你東廠簡直是無法無天,竟敢在刑部大牢殺人滅口,陛下,請治曹正淳的謀殺之罪。”
群臣議論聲再起,逐漸分成兩派。
“神侯所言極是,獄卒失職,必有內(nèi)情!”
“哎……話也不能說死,若真是疾亡呢?”
幾名依附于東廠的官員紛紛站出,連聲辯解:“御史所言,未必可信。證人既已暴斃,何來確證?督主清正,眾所皆知,不可憑一死囚便妄加指控!”
神侯瞇眼,冷冷掃視那幾人:“你們這些人,是替朝廷說話,還是替曹正淳開脫?”
一時間,朝堂之上,聲音此起彼伏。支持神侯者斥責曹正淳殘忍滅口,支持曹正淳者則咬定御史證據(jù)不足。
皇帝聽得頭皮發(fā)麻,心里直打鼓。他想開口,卻嗓子像被掐住。鏡頭里,他的額角大汗,眼神飄忽,喉結(jié)滾動卻不出聲。
副導演在導演席上低聲贊嘆:“這一幕太真了,皇帝完全被架空,群臣在他眼皮底下爭斗,他插不上半句話。”
殿上,神侯大步踏前,氣勢逼人:“陛下!此事若不徹查,朝綱何以立?軍隊何以安?臣請立刻下旨,拿曹正淳問罪!”
“陛下萬不可!”曹正淳身后的親信急忙跪下,高聲呼喊,“陛下,督主掌東廠,威震內(nèi)外,若貿(mào)然定罪,恐天下震動!”
“天下震動?”神侯冷哼,“你是說督主一人之權(quán),已壓過朝綱嗎?!”
曹正淳目光冷冷一轉(zhuǎn),盯住神侯,語氣平靜:“神侯此言,似是威脅圣上?”
“哼!威脅?”神侯劍眉倒豎,聲音如雷,“本侯威脅的不是圣上,而是你這等奸佞!”
殿中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群臣噤聲,誰都不敢再插話。只有皇帝,坐在龍椅上,渾身僵硬。
鏡頭緩緩推進,他額頭冷汗?jié)L落,雙手攥緊扶手,唇角顫抖,眼神里滿是恐懼與無措。
就在眾人等待圣旨落下時,王軒艱難地張開嘴唇,聲音顫抖,幾乎微不可聞:“……暫……議。”
兩個字,像是從喉嚨里硬擠出來的。
群臣再度嘩然。
神侯眼神一沉,曹正淳卻唇角微勾,似乎一切盡在掌握。
散朝,群臣魚貫退下,金鑾殿的殿門轟然關閉,聲響在空曠的殿堂里回蕩,仿佛整個天地都隨之沉默。
只有皇帝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龍椅上。光線從高處斜射下來,將他的身影拉得修長而孤單,厚重的金漆雕龍在背后映出暗影,把殿堂襯得空曠而冷清。
他緩緩彎腰,背脊像被無形的大山一點一點壓住。
肩膀沉下去,胸腔微微收縮,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與壓迫作斗爭。
王軒感受到脊柱每一節(jié)骨骼的重量,仿佛整個朝堂的權(quán)勢都壓在自己身上,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