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設在紅磚灰瓦的教學樓里。走廊里,考生們緊張得直跺腳。
有人背臺詞背到嘴唇發白。低聲的議論聲里,總是帶著一個名字。
“喂,你聽說了嗎?王軒也來考?!?/p>
“哪個王軒?不會是……那個王軒吧?”
“還能是誰?唱《童話》的王軒啊,現在最火的歌手?!?/p>
不少人倒吸一口氣。有人嫉妒地咂嘴:“明星還跟咱們搶飯碗,這不公平?!币灿腥藵M臉羨慕:“要是我有他的人氣,還用來擠這條路?”
門內,考官們也早就聽說今天會有“特殊考生”。主考官翻了翻名單,眉頭微皺:“哼,歌手……也來考導演系,簡直就是來搗亂?!?/p>
另一位年輕考官卻饒有興趣地笑:“未必啊,他要真有點才華,也不是壞事。”
前幾個考生依次上場。一個男生朗誦《雷雨》,嗓子喊得快劈裂了,卻毫無層次。主考官冷冷搖頭。
一個女生上場朗誦《哈姆雷特》,中途卡殼,臉漲得通紅,幾乎要哭著跑下臺。場內氣氛沉悶。
終于,輪到王軒。
當他名字被點到時,考場里明顯響起一陣竊竊私語。幾個考生忍不住側頭去看。有人小聲嘀咕:“真是他……真人比電視上還帥。”有人則冷笑:“有名氣就能隨便考?考官肯定會給他留面子?!?/p>
王軒卻神情淡定,邁步走上臺。他抽到契訶夫的獨白。沒有急著開口,而是沉默數秒??脊賯儽鞠敕笱艿氐纫坏?,結果漸漸發現——他的氣場和前面考生完全不同。
“我……一直在等……”
低沉沙啞的一聲,像是從胸腔深處壓出來的暗流。幾個考官同時抬頭。走廊外的考生們透過門縫往里看,竟一時間屏住了呼吸。
隨著臺詞推進,王軒的語調層層遞進,從壓抑到掙扎,從空洞到破碎。他眼神銳利,手指微顫,呼吸與情緒完全貼合角色。到最后一句低語“可我……還能做什么呢”落下,全場鴉雀無聲。
三秒,死一般的安靜。
真當王軒堅持大半年的晨練是在練死肌肉啊,臺詞功底蹭蹭上漲好吧,雖未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那也是筑基巔峰大圓滿了,雖比行內元嬰老祖是差了一個境界,但比你們這些煉氣期的小卡拉米還是強很多的。
看完王軒的表演,考官們互相望了一眼。一直皺眉的主考官輕輕敲了敲桌面,緩緩開口:“嗯……不錯,情緒拿捏得很精準。”
另一位女考官忍不住笑了:“不只是不錯,他把契訶夫人物的孤獨演繹得很動人。這樣貌、這演技怎么沒選表演系,有點可惜啊,當然導演系也不錯?!边@女考官本就是導演系請來的表演系的教授。當場就想拐王軒去表演系。
年輕考官是今年剛入職導演系的教師,立馬更直接拉攏:“好的演技是導演必備技能之一、而且導演轉行演員那是無門檻,演員想當導演那就沒那么容易了,所以還是導演系更適合你,王軒你的表現非常好,繼續加油?!?/p>
王軒一一禮貌表示感謝,然后鞠躬退下。
走廊里的考生們一片騷動。有人目瞪口呆:“他……不是唱歌的嗎?怎么演得這么好?”
有人滿臉不服:“切,肯定是走后門?!钡捯魠s明顯心虛,因為他們心里都清楚——剛才那場獨白,自己絕對演不出來。
王軒坐回座位,神色平靜。他是一直都能聽到這幫人議論,但王軒懶得搭理。他們可能還認為王軒和他們同一性很強呢。
但隨著時間推移,王軒的發展就會讓他們難以望其項背,到時候就只會拿王軒當偶像了,畢竟他們長大了就能意識到和王軒的同一性一直就幾乎沒有,那也就沒啥斗爭性了。背后嘰嘰歪歪就會自然而然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