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騰帶著四名烈陽峰弟子狼狽離去后,瀑布前的空氣仿佛才重新開始流動。趙無極與幾位新晉的化神長老依然沉浸在蘇沐婉那驚天一瞥的震撼中,久久無法回神。合體期大圓滿的威能,僅僅是氣息的一絲泄露,便足以碾壓元嬰后期如螻蟻,這便是境界的絕對壓制。
洛星辰負(fù)手而立,目光平靜地望著遠(yuǎn)方,仿佛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插曲。他轉(zhuǎn)頭看向身旁依舊恭敬侍立的蘇沐婉和趙無極,淡淡開口。
“今日之事,包括你們所得的機(jī)緣,不要對李清月提及一字。”
蘇沐婉心領(lǐng)神會,立刻躬身應(yīng)道:“謹(jǐn)遵前輩法旨!晚輩明白,清月心性單純,若知曉我等一步登天,恐會道心不穩(wěn),滋生依賴之心,于修行無益。”
趙無極也連忙附和:“前輩深謀遠(yuǎn)慮,我等絕不敢泄露分毫!定會為李師侄營造一個正常的修行環(huán)境。”
洛星辰微微頷首,深邃的目光投向李清月閉關(guān)的洞府,語氣平淡卻蘊(yùn)含著不容置疑的意志:“她的路,需要她自己一步步走。心境的磨礪,遠(yuǎn)比修為的提升更為重要。她若想闖秘境,我自會陪她走一遭。她的機(jī)緣,本座會給,但不是現(xiàn)在。一個筑基修士,若無相應(yīng)的心境與閱歷支撐,驟然獲得通天修為,不是造化,而是取死之道。”
蘇沐婉與趙無極等人聞言,心中再次劇震,對洛星辰的敬畏又深了一層。這位前輩不僅擁有神明般的偉力,其對大道和修行的理解,更是早已超脫了他們的認(rèn)知范疇。他們齊齊躬身,沉聲道:“我等,謹(jǐn)記前輩教誨!”
……
與此同時,烈陽峰。
一道流光以燃燒生命為代價的速度,撕裂長空,最終狠狠砸落在烈陽峰的主峰廣場上,砸出一個深坑。正是被蘇沐婉一道眼神震飛萬里的王騰。
“噗——”
王騰掙扎著爬出深坑,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出,氣息萎靡到了極點(diǎn),原本元嬰后期的修為,此刻已然跌落至元嬰中期,且根基受損,經(jīng)脈多處斷裂,若無天材地寶,此生修為再難寸進(jìn)。
“王師兄!”
“師兄你怎么樣了!”
幸存的四名弟子緊隨其后,踉蹌落地,連忙上前扶住他,一個個臉色煞白,眼神中滿是劫后余生的驚恐。
“快……快去稟報太上長老!快!”王騰嘶吼著,聲音因恐懼而扭曲,“青云宗有大變!那蘇沐婉……那蘇沐婉絕不是元嬰期!她……她是化神!至少是化神期!”
一名弟子不敢怠慢,連滾帶爬地沖向了太上長老閉關(guān)的烈陽殿。
烈陽殿內(nèi),赤紅色的巖漿在地底緩緩流淌,散發(fā)著灼人的熱量。一位身穿赤袍,須發(fā)皆張的老者正盤膝于火蓮之上,他便是烈陽峰唯一的定海神針,化神初期的太上長老——烈陽老祖。
“老祖!老祖!大事不好了!”那名弟子沖進(jìn)殿內(nèi),直接跪倒在地,聲音顫抖。
烈陽老祖緩緩睜開雙眼,兩道實(shí)質(zhì)般的火光一閃而逝,空氣都為之扭曲。他眉頭微皺,一股化神期的威壓瞬間籠罩了整個大殿。
“何事驚慌!天塌下來了不成?”
那弟子被威壓壓得幾乎窒息,連忙磕頭道:“啟稟老祖!王騰師兄……王騰師兄他……他被人重傷,修為都跌落了!”
“哦?”烈陽老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王騰已是元嬰后期,在東域年輕一輩中也算翹楚,何人能將他傷至如此?”
“是……是青云宗的蘇沐婉!”
“蘇沐婉?”烈陽老祖嗤笑一聲,威壓陡然加重,“你在跟本座說笑嗎?一個月前,本座還曾神念掃過青云宗,那蘇沐婉不過元嬰初期,困于此境千年,已是潛力耗盡。她憑什么傷到王騰?”
弟子被壓得頭骨都快碎裂,卻還是拼死喊道:“老祖!千真萬確啊!王師兄說……說蘇沐婉……好像突破到了化神期!”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