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之上,氣氛凝固到了一個詭異的冰點。禁軍統(tǒng)領(lǐng)李威和他手下的士兵們,像是被施了定身術(shù),一動也不敢動。他們的目光在屋頂?shù)牧盖倌Ш徒纸堑臇|方不敗之間來回移動,冷汗已經(jīng)浸濕了背后的甲胄。而這一切的中心,洛星辰與劍無塵,卻依舊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仿佛眼前的對峙不過是一場無聊的戲劇。
東方不敗的鳳眸中,興致盎然。她活了近百年,自問閱人無數(shù),從九五之尊到販夫走卒,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卻從未見過如此有趣的兩個男子。他們的狂妄并非裝腔作勢,而是一種發(fā)自骨子里的漠視,仿佛天地萬物在他們眼中都無足輕重。這種氣質(zhì),比任何絕世武功都更讓她感到好奇。她想看看,這兩個即將死在她手中的人,在生命的最后時刻,還能說出怎樣驚世駭俗的言語,還能用何等齷齪的話語來刺激她和六指琴魔的神經(jīng)。
“咯咯咯……”懸浮在半空中的六指琴魔發(fā)出一連串清脆的笑聲,打破了這份死寂。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冷意,“兩位公子,真是讓奴家大開眼界。自奴家出道以來,敢如此與我說話的,你們還是頭一遭。看來,你們是真的不怕死。”
劍無塵甚至懶得看她,只是用平淡無奇的語調(diào)說道:“死?這個字,本座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過了。對本座而言,那只是一個早已被遺忘的概念。”
東方不敗饒有興致地接口道:“好一個被遺忘的概念。本座倒是很想幫公子你,重新回憶一下這個概念的含義。”她的話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與威嚴(yán)。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四周,將每一個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太子夏允之和公主夏語冰的緊張與擔(dān)憂,秦夢瑤的敬畏與不安,禁軍的恐懼與茫然。她仔細(xì)感知著周圍的氣息流動,確認(rèn)了方圓十里之內(nèi),除了她與六指琴魔,再無任何能稱得上是“強者”的存在。這就更讓她感到困惑了。這兩個謫仙般的人物,既無內(nèi)力傍身,也無強者暗中坐鎮(zhèn),口氣卻狂得無邊無際。他們到底憑什么?難道真的只是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子?
一時間,東方不敗心中竟生出了一絲猶豫。她并不是不想殺他們,這兩個人言語上的冒犯,足以讓他們死上一萬次。只是……看著眼前劍無塵那張完美得毫無瑕疵的臉,以及洛星辰那雙深邃如星空的眼眸,她竟覺得,若是就這么殺了,未免有些可惜了。如此絕世的容顏,如此有趣的靈魂,若是能收為己用,豈不是比殺了他們更有價值?她自詡東方不敗,天下無敵,若是連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狂徒都容不下,豈不顯得自己氣量狹小?
就在東方不敗心思流轉(zhuǎn)之際,洛星辰終于緩緩開口了。他的聲音不像劍無塵那般淡漠,卻帶著一種俯瞰蒼生的平靜與威嚴(yán)。
“本座出手,向來不留活口。”他看著東方不敗和六指琴魔,眼神里沒有絲毫波瀾,“本座觀你們二人,雖然言語間殺機隱現(xiàn),但內(nèi)心深處卻并無必殺之意。既然如此,現(xiàn)在離開,還來得及。否則,此地,便是你們的永恒墳?zāi)埂K颇銈冞@般絕世的容顏,若是就此香消玉殞,也確實可惜了。”
他竟然將東方不敗心中剛剛閃過的念頭,幾乎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此言一出,無論是東方不敗還是六指琴魔,眼神都瞬間變得銳利起來。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狂妄,而是赤裸裸的挑釁與蔑視了。
“好一個永恒墳?zāi)梗 绷盖倌瓨O反笑,“我倒要看看,你憑什么讓這里成為我們的墳?zāi)梗 彼笫值牧敢呀?jīng)按在了琴弦之上,一股無形的音波開始醞釀,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扭曲,仿佛隨時都會被撕裂。
洛星辰卻仿佛沒有看到她的動作,他只是在心中輕輕一動,嘗試著聯(lián)系那片獨特的永恒空間。
“徒兒,在嗎?”他在心底呼喚道。
然而,永恒空間內(nèi)一片寂靜,并沒有傳來洛璃的回應(yīng)。洛星辰微微皺眉,再次感應(yīng),這才發(fā)現(xiàn)洛璃的神魂正沉浸在一片浩瀚的金色秘境之中,接受著嚴(yán)苛的試煉。
“原來還在太乙金仙的秘境中試煉,尚未通過么……”洛星辰心中暗道。他本想著,若是這兩個凡間女子不知好歹,便將洛璃喚出來,讓她稍微展露一絲氣息,足以將她們碾壓成一下,也算是給徒兒一個放松的機會。既然她還在試煉的關(guān)鍵時刻,那便算了,不便打擾。
就在洛星辰思索的瞬間,他身旁的劍無塵似乎洞悉了他的想法。劍無塵那淡漠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只是腦中念頭一動。下一刻,他的身影在原地突兀地消失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蓄勢待發(fā)的六指琴魔和眼神銳利的東方不敗,她們甚至沒有看清劍無塵是如何消失的,仿佛他從未存在過一般。
太子夏允之驚呼出聲:“瞬移?不,不可能!這世間怎會有如此武功!”
秦夢瑤也是心頭巨震,這種手段,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她對這個世界武道體系的認(rèn)知,更像是修真者的大挪移之術(shù),而且是無需任何法訣、瞬息而成的頂級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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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等眾人從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劍無塵的身影又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原地,仿佛從未離開過。只是這一次,他的左右手上,憑空多出了兩個女子。
這兩個女子皆是風(fēng)華絕代,氣質(zhì)出塵。左邊一位,身著白色宮裝,容顏絕美,氣質(zhì)清冷如雪山之巔的蓮花,周身隱隱散發(fā)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強大氣息,正是沈千雪。右邊一位,則穿著一襲淡青色長裙,清麗脫俗,眉宇間帶著一絲英氣與好奇,正是林青雪。
“這……這是怎么回事?”沈千雪和林青雪都有些發(fā)懵。
前一刻,她們二人正在地球的昆侖之巔,于一處被陣法籠罩的洞天福地內(nèi)互相切磋道法。沈千雪的劍氣已經(jīng)觸摸到了法則的邊緣,林青雪的術(shù)法也愈發(fā)精妙。突然之間,她們就感覺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偉力籠罩了全身,緊接著眼前一花,便被兩只無形的大手直接從洞天中“抓”了出來,來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前輩?”當(dāng)沈千雪看清抓住自己的人是劍無塵時,心中的驚駭立刻化為了恭敬,她連忙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衫,對著劍無塵盈盈一拜,“沈千雪,拜見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