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晚上,林海市最高檔的私人會所中,趙家和李家的核心成員聚集一堂。氣氛異常沉重,奢華的包廂里,只有低沉的議論聲和茶杯碰撞的輕響。林清雪也坐在其中,她被要求旁聽,臉上掛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復(fù)雜表情。
主位上,趙天德和李振東表情肅穆,兩人之間擺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屏幕上赫然是那段詭異的監(jiān)控錄像。
“情況,想必大家都已經(jīng)清楚了。”趙天德率先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眼中布滿血絲,“我們的女兒,敏兒和芳菲,都親口證實(shí)了。那個男人,確實(shí)只說了兩個字——‘螻蟻’。然后,她們就飛了出去。”
包廂內(nèi)一片死寂,眾人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他們都是林海市上流社會的人物,見識過各種陰謀詭計(jì),也曾親手操縱過無數(shù)人的命運(yùn)。但眼前這一切,徹底顛覆了他們對世界的認(rèn)知。
“這……這太荒謬了!”趙家的一位旁系長老忍不住低聲說道,“怎么可能有人只說兩個字,就能讓人飛出去?這絕不是科學(xué)能解釋的!”
“難道是高科技武器?某種聲波震蕩儀?”李家的一位精通科技的子弟提出猜測,“或者,是某種致幻劑?讓她們產(chǎn)生錯覺?”
李振東冷冷地掃了他一眼:“致幻劑?難道監(jiān)控畫面也能被致幻?你們自己看,畫面上沒有任何異常,沒有任何聲波設(shè)備的跡象,她們就是憑空飛了出去!然后,那個人也是憑空消失!沒有任何軌跡,沒有任何邏輯可言!”
“而且,敏兒和芳菲的癥狀,以及她們對‘螻蟻’這個詞的執(zhí)念,都表明她們遭受了極大的精神沖擊,那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而不是藥物導(dǎo)致的幻覺。”趙天德補(bǔ)充道,他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包廂里再次陷入沉默。所有人都盯著屏幕上那段循環(huán)播放的錄像,每個人都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他們引以為傲的財(cái)富和權(quán)力,在那種無法理解的力量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難道,真的有傳說中的……修士?”李家一位年邁的族老顫巍巍地開口,他年輕時曾對一些民間異聞有所涉獵,“古籍中記載,有些得道之人,能呼風(fēng)喚雨,撒豆成兵……甚至……移山填海……”
“荒謬!”趙天德猛地一拍桌子,打斷了族老的話,“老太爺,您這是老糊涂了!什么修士?什么神仙?這是21世紀(jì)!我們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現(xiàn)代人,怎么能相信這種封建迷信!”
然而,他的話語雖然嚴(yán)厲,語氣中卻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顫抖,顯然連他自己也無法完全說服自己。
李振東目光深邃,他沒有直接反駁族老的話,而是看向林清雪。林清雪始終安靜地坐著,像一個透明人,但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唯一的親歷者。
“林清雪,”李振東的聲音緩和了一些,“你當(dāng)時,有沒有感受到任何異常的氣息?或者……有沒有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
林清雪抬起頭,她的眼神平靜而復(fù)雜,與包廂內(nèi)眾人的恐慌形成鮮明對比。她回想起洛星辰淡漠的眼神,以及他身上那種與世隔絕的超然氣質(zhì)。
“我……我沒有聽到任何聲音,也沒有感受到任何氣息。”她輕聲說道,“他看我的眼神,也很平靜,就像……就像一個局外人。他拒絕了我,就只是說了三個字:‘我拒絕’。然后敏兒和芳菲沖過去,他才說了‘螻蟻’兩個字。”
“局外人?”趙天德捕捉到這個詞,眉頭緊鎖,“什么意思?”
“就是……他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不屬于我們凡塵。”林清雪努力組織著語言,“他坐在那里,不修邊幅,但那種氣質(zhì)……那種超然物外的感覺,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來的。他看我們,就像……就像我們看那些在地上爬行的蟲子。所有的一切,名利,金錢,甚至是我們的生命……在他眼中,都無關(guān)緊要。”
林清雪的描述,讓包廂內(nèi)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一個不為世俗所動,視生命如草芥的強(qiáng)者,這比單純的殺手或超能力者更加可怕。因?yàn)槟愀緹o法用常規(guī)的手段去對付他,也無法用利益去誘惑他。
“那么,他的動機(jī)是什么?”李振東沉聲問道,“他為什么會突然出手?僅僅是因?yàn)槊魞汉头挤瞥鲅圆贿d?”
這個問題,再次讓眾人陷入沉思。如果是修士,那么他們的行為邏輯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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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敏兒和芳菲對林清雪的羞辱,確實(shí)有些過分了。”李家的一位年輕成員小心翼翼地開口,“她們不僅言語刻薄,還拿結(jié)婚來羞辱林清雪,并且還把那個男人也牽扯了進(jìn)去……”
他的話戛然而止,但眾人的目光卻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林清雪,然后又投向了屏幕上那個模糊的身影。
“羞辱?”趙天德的臉色變了變,他回想起女兒醒來時口中“魔鬼”的稱呼,以及那深入骨髓的恐懼。
李振東的眼神也變得凝重。是的,他們當(dāng)時是何等的趾高氣揚(yáng),言辭又是何等的刻薄惡毒。他們不僅羞辱了林清雪,還將那個無辜的男人也當(dāng)成了工具,當(dāng)成了羞辱林清雪的“乞丐”。
“是了!”趙家一位較為年長的顧問猛地一拍桌子,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敏兒和芳菲,當(dāng)時對那個男人出言不遜,還想動手!她們說他是‘臭乞丐’,說他‘不識好歹’!”
趙天德和李振東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們想起來了,監(jiān)控中雖然聽不到聲音,但趙敏兒抬手扇向洛星辰的動作,卻清晰可見。而就在那一剎那,異變陡生。
“所以……”李振東的聲音沙啞,“他出手,不是因?yàn)樗獗┰辏膊皇且驗(yàn)殡S機(jī)殺人,而是因?yàn)椤覀兊娜耍氏让胺噶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