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思緒,卻像是不受控制的野馬,總是在夜深人靜時,奔向那個她最不愿觸及的方向。
她開始思考,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僅僅是因為那荒誕不經(jīng)的“前世”?還是因為他那種變態(tài)到極致的占有欲?
一個月過去了,凌天杳無音信,仿佛真的從她的世界里徹底消失了。
管家依舊恭敬,生活依舊奢華,但這座莊園,卻越來越像一座華麗的墳?zāi)梗裨嶂倪^去,也禁錮著她的未來。她感覺自己像一只被遺棄的寵物,在主人心血來潮時被捧在手心,一旦失去了興趣,就被扔在這座空蕩蕩的籠子里,無人問津。
這種被“遺棄”的感覺,讓她感到了一種比被囚禁更深的痛苦。
又是一個月過去。
整整兩個月,六十多個日夜。
沈千雪已經(jīng)從最初的失落、茫然,變得麻木。她不再去想凌天什么時候會回來,甚至覺得,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出現(xiàn)了。
也許,對他那樣的男人而言,自己不過是一時興起的戰(zhàn)利品。如今,游戲結(jié)束了,新鮮感過去了,他自然就去尋找下一個獵物了。
這個念頭,讓她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甚至分不清,這種疼,是因為憎恨,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她開始嘗試著說服自己接受現(xiàn)實,計劃著如何逃離這座莊園,如何開始新的生活。盡管她知道,以凌天的勢力,她根本無處可逃。
就在她幾乎要放棄所有幻想,準(zhǔn)備用最消極的方式來對抗這一切時,那個男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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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沈千雪正在花園的池塘邊喂魚。金色的錦鯉在水中追逐著魚食,漾開一圈圈漣漪。
一道熟悉得讓她心悸的氣息,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
她的身體瞬間僵住,喂魚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手中的魚食,悄然從指間滑落,灑在地上。
她沒有回頭,也不需要回頭。她知道,他回來了。
“看來,你在這里過得還不錯。”
凌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就像是在跟一個許久未見的普通朋友打招呼。
沈千舍緩緩轉(zhuǎn)過身。
兩個月不見,他似乎沒什么變化,依舊是那般豐神俊朗,氣度不凡。只是,那雙曾經(jīng)總是燃燒著熾熱火焰、充滿了侵略性和占有欲的眸子,此刻卻是一片古井無波的平靜,平靜得……有些陌生。
他看著她,眼神里沒有了以往的勢在必得,沒有了那種恨不得將她揉進骨子里的瘋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審視的淡漠。
“你……回來做什么?”沈千雪的聲音有些沙啞,她發(fā)現(xiàn),自己面對這個男人時,竟然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立刻豎起全身的尖刺。
凌天雙手插在褲袋里,閑庭信步般地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然后輕笑了一聲。
“回來處理一些手尾。”他聳了聳肩,語氣輕松地說道,“我這兩個月,想了很多。覺得之前對你,確實是有些……太執(zhí)著了。”
沈千雪聞言,瞳孔微微一縮,心中涌起一股極其怪異的感覺。
只聽凌天繼續(xù)用一種云淡風(fēng)輕的口吻說道:“天下何處無芳草,世間美人何其多。我凌天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何必為了你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還把自己折騰得像個偏執(zhí)狂一樣,實在是有些掉價。”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細小的針,輕輕地、卻又精準(zhǔn)地刺在沈千雪的心上。
不痛,但很麻,很癢,讓她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