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巨大的墨色絲絨,緩緩覆蓋在魔都這座不夜城的上空。華燈初上,霓虹燈勾勒出鋼鐵森林冰冷的輪廓,卻也賦予了它迷離而溫暖的色彩。車流如織,匯成一條條流光溢彩的河,奔騰不息。
魔都安全局的大門外,空氣似乎都比別處凝重幾分。
洛星辰緩步走出,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淡然,仿佛剛剛只是去隔壁茶館喝了杯茶,而非在審訊室里與一位固執(zhí)的女警官進行了一場無聲的博弈。他身上的手銬早已解開,留下的淺淡印痕,對他而言,與袖口的褶皺并無二致。
他微微抬眼,望向遠處璀璨的燈火,深邃的眼眸里倒映著整座城市的繁華,卻又仿佛什么都沒裝進去,空明如鏡。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悄然無聲地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仿佛一直就站在那里。來人身著一襲剪裁合體的休閑裝,面容俊美絕倫,氣質(zhì)飄逸出塵,與這周遭的煙火氣既融合又疏離,正是葉凡。
“洛先生。”葉凡的語氣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敬意,聲音溫潤如玉,“方才感應(yīng)到先生的氣息在此,似乎……遇到了一些俗世的麻煩?”
他目光掃過安全局那莊嚴肅穆的牌匾,以及門口幾個神情緊張、依舊在偷偷打量這邊的警員,心中已然有了幾分猜測。
洛星辰側(cè)過頭,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笑容不達眼底,卻又讓人覺得如沐春風(fēng)。他語氣平淡地說道:“談不上麻煩,不過是紅塵路上偶遇的一粒塵埃罷了。只是被一位……嗯,用現(xiàn)代的話說,‘胸大無腦’的女警官糾纏了片刻。”
他用詞精準,語氣里聽不出絲毫的惱怒或不屑,就像是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比如“今天天氣不錯”。
“哦?”葉凡聞言,眼中閃過一抹了然,隨即嘴角微揚,“區(qū)區(qū)凡俗執(zhí)法者,竟敢叨擾先生的清凈。先生若覺得不便,葉某可代為處理,讓這份糾纏……徹底煙消云散。”
他的話語輕描淡寫,但那平靜之下,卻蘊藏著足以讓山河變色的力量。對于渡劫期巔峰的他而言,抹去一個凡人的存在,比拂去肩上的一點灰塵還要簡單。
“不必。”洛星辰輕輕擺了擺手,目光再次投向遠方,“她有她的道,我有我的路。她所堅守的,是此方天地的‘法’與‘理’,是她認知中的正義。雖然這份正義尚顯稚嫩與偏頗,但其心……并非為惡。一花一葉,皆有其生長凋零之規(guī)律,我們又何必強行干預(yù)一株野草的向陽之心呢?”
葉凡微微頷首,對洛星辰的境界又有了更深的理解。這位先生的道,果然是真正的入世之道,不以力壓人,而是觀其自然,順其自然。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安全局的大門內(nèi),凌霜帶著幾名同事快步走了出來。她終究是放心不下,想看看洛星辰是否真的就這么走了。當(dāng)她看到洛星辰身邊的葉凡時,不由得一愣。
好一個俊美的男子!
凌霜見過的帥哥明星不在少數(shù),但眼前這個男人,其風(fēng)姿氣度,竟無一人能及。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就仿佛是一幅精心描繪的水墨畫,遺世而獨立。
還沒等凌霜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又一道身影從街道的另一側(cè)緩步走來。
此人同樣豐神俊朗,眉眼間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但氣質(zhì)上與葉凡的飄逸不同,更顯沉穩(wěn)內(nèi)斂,如同深潭靜水,讓人看不透深淺。他走到近前,先是恭敬地對洛星辰行了一禮。
“先生。”
而后,他轉(zhuǎn)向葉凡,拱了拱手,眼中帶著一絲探尋與驚訝:“這位道友,氣息非凡,卻不似此界中人。在下秦風(fēng),無意間流落至此,不知閣下是……”
葉凡的眉毛微微一挑,心中也是一驚。
穿越者?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對方體內(nèi)那股雖然不算強大,但卻精純無比的真元波動,大約是出竅期的修為。在這個靈氣剛剛復(fù)蘇的星球上,這等修為已然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了。
“原來是同道中人。”葉凡也客氣地回了一禮,“在下葉凡。說來話長,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來到這方世界。”
“原來如此。”秦風(fēng)恍然大悟,隨即露出一絲苦笑,“看來我等皆是天涯淪落人。”
這邊的對話,聽在凌霜和她幾位同事的耳朵里,卻完全是另一個味道。
什么修真界?什么道友?什么此界中人?
“你們……”凌霜皺著秀眉,滿臉的困惑與警惕,“在說什么胡話?演電視劇嗎?”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正在被眼前這三個氣質(zhì)各異,但都帥得不像話的男人反復(fù)沖擊。一個故弄玄虛,疑似用邪術(shù)殺人;另外兩個更離譜,直接開始聊起了修仙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