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這里胡說八道!”凌霜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水杯都跳了一下,“別跟我扯這些玄乎的東西!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對龍哥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未曾做。”洛星辰的目光平靜地迎向她,“龍哥所言,皆是他心中所見,眼中所想。一個人內心的恐懼,會扭曲他所看到的世界。你若不信,大可去問問心理醫生,這在你們的學科里,應該叫‘應激性心理障礙’。”
“你!”凌霜被他這番話噎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她當然知道應激性心理障礙,也咨詢過專家,但她就是不相信事情會這么簡單。這個男人的平靜,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正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秦峰一臉疲憊地走了進來,他看了看劍拔弩張的凌霜和氣定神閑的洛星辰,無奈地嘆了口氣。
“凌霜,你跟我出來一下。”秦峰的聲音里透著一股無力感。
凌霜狠狠地瞪了洛星辰一眼,這才起身跟著秦峰走了出去。
走廊里,秦峰遞給凌霜一根煙,自己也點上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
“凌霜,算了吧。”秦峰緩緩吐出煙圈,聲音沙啞地說道,“這事到此為止吧。法庭已經宣判無罪了,你現在以‘涉嫌干擾證人’的理由把他扣留,根本站不住腳。連檢察院那邊都撤回了抗訴申請,我們再糾纏下去,沒有任何意義。”
“怎么沒有意義?”凌霜的情緒有些激動,“秦隊,你難道忘了嗎?KTV里死了那么多人!都是在他面前瞬間化為血霧的!這種超出常理的事情,我們怎么能視而不見?”
“可我們沒有證據!”秦峰加重了語氣,“零證據!監控里什么都沒有,幸存者的證詞被法庭認定為精神失常后的臆想。我們拿什么去定他的罪?靠你的直覺嗎?凌霜,我們是警察,辦案要講證據。你再這樣下去,他反過來告你濫用職權、非法拘禁,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我不在乎!”凌霜固執地說道,“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一定要找到證據,把他送進監獄!”
秦峰看著自己這個搭檔,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他知道凌霜的性格,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你有沒有想過,”秦峰壓低了聲音,“自從半年前天地異象之后,我們遇到的怪事還少嗎?總局的內部通報你也看了,這個世界正在發生我們無法理解的變化。洛星辰,他很可能就是那種……‘特殊人才’。對于這種人,我們的處理方式需要更謹慎。硬碰硬,對我們沒有好處。”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凌霜斬釘截鐵地說道,“不管他是什么‘特殊人才’,只要他犯了法,就必須接受制裁!這是我的底線!”
秦峰看著她倔強的側臉,知道再勸也是無用,只能重重地嘆了口氣,將煙頭捻滅在垃圾桶里。“你好自為之吧。記住,我們只有十二個小時。時間一到,必須放人。”
說完,秦峰轉身離開了,留下凌霜一個人在走廊里,臉色陰晴不定。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重新推門走進了審訊室。
看到她回來,洛星辰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凌警官,與同事的交流,可曾讓你茅塞頓開?”
“少廢話!”凌霜重新坐下,眼神比剛才更加銳利,“洛星辰,我再問你最后一遍,KTV的案子,你到底有沒有動手?”
洛星辰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你還在問這個問題。看來,你依舊困在自己的執念里。凌警官,你的問題,不在于我是否動了手,而在于你的認知,無法接受你無法理解的事物。”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凌霜因為憤怒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有些玩味:“我之前便說過,你氣血不調,心火過旺。如今看來,你這腦中的養分,似乎都供給錯了地方。”
凌霜先是一愣,沒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
洛星辰繼續用他那平淡無波的語氣說道:“世間萬物,皆有其位。養分,本該滋養智慧,開啟靈臺清明。但看你的樣子,它們似乎更偏愛你胸前的壯闊山巒。所謂胸大無腦,雖是俗語,卻也蘊含了幾分樸素的道理。你的智慧,都被這過度的豐腴給奪了去,以至于讓你如此固執,不辨是非。”
“噗——”
凌霜只覺得一股氣血直沖腦門,喉頭一甜,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當著她的面,用如此“清新脫俗”的方式,如此“高深莫測”的言語,來嘲諷她的身材和智商!
這個混蛋!他居然說她胸大無腦!還說得這么一本正經,好像在探討什么天地至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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