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如來佛祖的金身寶相莊嚴,腦后功德金輪緩緩轉動,散發出普度眾生的祥和佛光,瞬間便撫平了因仙帝隕落而劇烈波動的仙界法則。原本因恐懼而顫抖的眾仙,沐浴在這佛光之下,心神漸漸安定下來,仿佛找到了新的主心骨,紛紛跪拜,口誦佛號。
“阿彌陀佛。”佛祖的聲音宏大而慈悲,響徹三十三重天,“兩位施主,此界殺戮已深,戾氣沖天,何不止戈,隨貧僧前往西天極樂世界,誦經參佛,洗滌罪孽?”
他的目光落在洛星辰與劍無塵身上,看似平和,實則蘊含著洞穿萬古、審判眾生的無上威嚴。在他的感知中,這二人雖然氣息詭異,但終究是在這方宇宙的法則之內,如同掌上觀紋,清晰可見。尤其是洛星辰,身上沾染了億萬生靈消亡的因果,這等業力,足以讓他墮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洛星辰負手而立,并未因佛祖的出現有絲毫動容,他那雙閱盡千帆的眼眸,只是平靜地看著眼前的萬丈金身,嘴角勾起一抹難以言喻的弧度。
如來佛祖見狀,聲音依舊慈悲,但其中已然帶上了一絲不容置喙的審判意味:“施主,你屠戮仙界生靈,覆滅仙帝,已然犯下滔天大罪。此乃逆天而行,與整個宇宙為敵。貧僧乃天道意志之顯化,奉法旨而來。你若執迷不悟,貧僧便只能將你鎮壓于極樂世界,以無上佛法日夜洗禮,十個紀元之后,待你業力消弭,或可重獲自由。”
“洛星辰斥天道
“十個紀元?”洛星辰輕笑,聲含亙古疏淡與久違興味,似聞荒唐戲言。
指尖微光映過往:“我兩次予生機,爾等不珍惜反為敵。如今敗了,倒說我‘罪孽深重’?這般顛倒黑白,真讓本座開眼。”
他的話語平淡,卻如同一記重錘,狠狠敲在所有仙人的心頭。他們無法理解,是何等存在,才能說出如此藐視的話語。
如來佛祖雙目微闔,金色的佛光愈發熾盛,將他襯托得如同宇宙的中心:“施主,口出狂言,只會加重你的罪孽。貧僧看你尚有一絲慧根,不愿你徹底沉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貧僧的極樂世界,便是你的最終歸宿。”
“歸宿?”洛星辰緩緩搖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滄桑,“本座早已沒有歸宿,天地間,唯有道途與本座相伴。你這方小世界的佛,也想度化本座?倒是有趣。”
他終于將目光完全聚焦在如來佛祖身上,眼神中那抹玩味漸漸變成了審視,一股前所未有的戰意緩緩升騰:“自本座踏入此界,所遇皆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你……倒還算個像樣的對手。不錯,總算讓本座這趟旅途,不至于那般乏味。”
這番話,無疑是對佛祖的終極挑釁。眾仙嘩然,他們從未想過,有人敢在西天佛祖面前如此放肆。
如來佛祖聽聞此言,非但沒有動怒,臉上反而露出一絲悲憫眾生的微笑:“癡兒,你尚未見識真正的天地之廣,便自詡凌駕于眾生之上。也罷,貧僧便與你打個賭如何?”
“哦?”洛星辰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你想賭什么?”
“貧僧便站在此處不動,伸出一掌。”如來佛祖緩緩抬起自己的右手,那手掌看似尋常,卻在抬起的瞬間變得無比巨大,掌心之中,仿佛蘊含著一個完整的宇宙,星河流轉,世界生滅,“你若能憑借自己的神通,飛出貧僧這手掌心,那便算你贏。貧僧立刻退回西天,從此不再過問此事。你若輸了,便乖乖隨貧僧前往極樂世界,鎮壓十個紀元,你可敢應下?”
此言一出,仙界眾仙頓時想起了某個古老的傳說。他們看向洛星辰的眼神充滿了憐憫與嘲諷,在他們看來,這狂徒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竟敢與佛祖定下這必輸之賭。
遠方虛空中,瑤光仙子與她身后的四位仙子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后怕與慶幸。
“”芙蓉仙子心有余悸地傳音道,“這位佛祖,乃是與天道同級別的存在,他的手掌,便是‘掌中佛國’,自成一方大千世界,法則由心,念動即是真理。任那洛星辰神通再大,又如何能飛出佛祖的掌心世界?”
霓裳仙子亦是點頭附和:“是啊,這賭約看似公平,實則是一個無法破解的死局。那洛星辰,終究是太過狂妄,要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了。”
瑤光仙子沒有說話,但她緊蹙的眉頭顯示出內心的不平靜。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么簡單。那個叫洛星辰的男人,他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里,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慌亂。
“好。”戰場中央,洛星辰的聲音淡然響起,他竟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本座便陪你玩玩。若本座飛不出,任你處置。”
話音剛落,洛星辰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快到超越了仙人們神念所能捕捉的極限,徑直朝著如來佛祖那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飛去。他沒有施展任何驚天動地的神通,只是單純地以極速飛行,仿佛一道劃破永恒的箭矢。
他瞬間便飛入了佛祖的掌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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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仙屏息凝神,等待著結果。在他們看來,最多幾個呼吸,那洛星-辰便會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飛不出邊界,最終力竭而被佛祖擒拿。
然而,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一炷香。
一個時辰。
一天。
洛星辰的身影依舊在佛祖的掌心世界中化作一個光點,急速前行,仿佛永無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