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求敗、東方晨曦與琴月心三人合力發出的至強一擊,被洛星辰輕描淡寫地畫了一個圈,便徹底放逐于未知時空,掀起的余波將三人震得氣血翻涌,倒飛而出,狼狽地跌落在地。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無論是太子夏允之、長樂公主夏語冰,還是禁軍統領李威及其麾下的數千兵士,亦或是心神劇震的秦夢瑤,此刻都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呆呆地望著那白發道袍的身影。他們窮盡想象力也無法理解方才發生的一切。破碎虛空的一劍、快到極致的身法、撼動神魂的魔音,在這人面前,竟如三歲孩童的玩鬧,被隨意撥弄,隨意化解。
“極致之上……還有維度……”獨孤求敗喃喃自語,他一生求敗,今日終償所愿,卻敗得如此徹底,如此匪夷所思,連一絲一毫的反抗機會都沒有。他的劍道,他引以為傲的一切,在對方口中的“維度”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他踉蹌著站起身,眼神中沒有了往日的孤高與鋒銳,只剩下深深的落寞與茫然。他看了一眼洛星辰,又看了一眼始終未曾動手的劍無塵,一言不發,轉身便要離去。這片天地,已沒有他可以立足的巔峰。
琴月心也掙扎著爬了起來,她傷勢本就未愈,此刻更是雪上加霜。她怨毒地看了一眼劍無塵,又帶著無盡的恐懼望向洛星辰,不敢再有任何挑釁的念頭,只想盡快逃離這個讓她武道之心徹底崩塌的是非之地。
就在獨孤求敗邁出腳步,東方晨曦也準備施展身法遁走之際,一個淡漠的聲音響徹全場,不響,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回來。”
說話的是劍無塵。他白衣勝雪,負手而立,目光平靜地落在想要離去的東方晨曦身上。
“賭約未了,一言九鼎。本座的話,你當是耳旁風么?”
獨孤求敗的腳步一頓,但他終究不是賭約的主角,只是深深地嘆了口氣,身影幾個閃爍,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他敗了,敗得心服口服,卻不想再留下來看這荒唐的一幕。
然而東方晨曦卻沒有那么幸運。她聽到劍無塵的話,心中羞憤與恐懼交織,哪里還顧得上什么賭約,當即將《葵花寶典》的身法催動到極致,化作一道緋紅的流光,向著天際破空而去。她自信,普天之下,無人能追上她的速度。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在太子、長樂公主、秦夢瑤乃至所有人的注視下,那道本應瞬息千里的緋紅流光,雖然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在“飛行”,其身影卻始終停留在原來的位置,分毫未動。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牢牢地禁錮在了那片空間。她飛得越快,身后的空間就前進得越快,兩者完美抵消,形成了“原地飛行”的奇景。
“噗嗤……”
沈千雪最先忍不住,輕笑出聲。她身旁的林青雪也掩嘴而笑,明眸中滿是促狹。就連一向端莊的秦夢瑤,看到這一幕也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這……這是怎么回事?”太子夏允之身旁的禁軍統領李威結結巴巴地問道,他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確然在飛行,”秦夢瑤輕聲解釋道,聲音里帶著難以抑制的震撼,“但她飛行的速度,與空間前進的速度完全一致。所以,在我們看來,她便是在原地踏步。”
劍無塵緩步向前,悠然走到那道瘋狂閃爍的緋紅光影之前,神情淡漠地開口:“你要做什么?在本座面前表演原地飛行么?”
東方晨曦的身影驟然停下,顯露出她那張因羞憤而漲得通紅的絕美臉龐。她死死地盯著劍無-塵,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你……你對我做了什么?”
“以你的境界,尚無法理解。”劍無塵語氣平靜無波,“本座只問你,賭約,還作不作數?”
“算了吧。”一旁的洛星辰終于開口,他搖了搖頭,對這種場面有些無奈,“她已敗了,何必如此。”
劍無塵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行。狂言是她放出的,賭約也是她親口應下的。言出必行,方是修行之基。若連自己的言語都無法負責,談何問鼎大道?”
洛星辰聞言,也不再勸。他看著滿臉屈辱的東方晨曦,嘆了口氣,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也罷。本座也有些好奇,看看究竟是男是女,也算滿足一下求知欲。”
他這話一出,旁邊的長樂公主夏語冰本就緋紅的臉頰,瞬間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連耳根都滾燙起來。她低著頭,心臟“怦怦”直跳,既覺得這番話語太過大膽,又忍不住偷偷用眼角余光去瞟那場中的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