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山家里再次擠滿了看熱鬧的人,二憨的哭嚎聲引得人們議論紛紛,對林安山夫妻倆指指點點,眼神中充滿了嫌棄和不屑。
“這都是啥人??!欺負自家親弟弟還欺負上癮了,真不要臉!喪良心都沒這么喪的。這種人死了都不能進祖墳,免得影響咱們林家祖墳的風水”。
“就是,就算是黑了心壞了肝的畜生,也不會三番兩次的欺負自家親弟弟吧!何況人家還是個傻子,也不怕遭天譴,呸,惡心”!
“你看看二憨可憐的,打小沒了爹娘,又碰上了這么一對喪良心的哥嫂,你說他咋命這么苦啊”!
“唉!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傻子能有啥辦法,只能任人欺負了唄,也不知道族里咋說,就這么干看著”?
不知誰喊了一聲:“村正來啦,都讓讓”。
擁擠的人群很快讓出一條過道來,林清樹黑著一張臉快步走了過來。
堂屋里擠滿了人,二憨還躺在地上有一聲沒一聲的哭嚎著,破爛不堪的衣服上沾滿了泥土,看起來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林安山跟他媳婦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想跟議論紛紛的人群解釋,奈何兩張嘴說不過一群嘴。
林海和林信泉還有林安柱三人搬著椅子坐在角落里,不嫌事大的繼續看熱鬧,他們三個還時不時的跟著議論紛紛的人群冷嘲熱諷幾句。
林清樹走進堂屋里掃視一圈后,對坐在角落里的林海問道:“這又是咋回事”?
林信泉幫著解釋道:“老太爺,這事吧,其實……”。
“我沒問你”,林清樹瞥了一眼林信泉,繼續對林海問道:“海子,你來說說”。
林海站起身來伸手把鬧了個大紅臉的林信泉拉到身前,說道:“清樹大爺,三狗子跟我一起來的,剛才的事他也都看到啦,他說跟我說一樣”。
說完,林海拍了拍林信泉的肩膀鼓勵道:“繼續說,跟俺清樹大爺還有咱村里人掰扯清楚”。
林信泉頓感心里底氣一足,挺起胸膛朗聲說道:“村里老少爺們都在哈,昨天傍晚二憨他大哥大嫂可是跟咱們保證過的,以后他家管二憨的吃喝拉撒。
大家伙也都知道,以前是俺海子小爺看二憨可憐,所以答應過二憨奶奶,幫著照顧二憨,這也包括了二憨的吃喝拉撒。
俺海子小爺是個十足十的爺們,向來說話算話,大家伙也都親眼看到了,俺海子小爺從來就沒虧待過二憨。
咱不說別的,就說二憨自從跟著俺海子小爺后,大家伙有沒有聽他喊過餓?有沒有看到他再去別人家吃過一粒米?沒有吧!
還有,二憨這個頭也做不得假吧,這才兩個多月就長了幾頭高。就憑這一點,誰敢說俺海子小爺苛刻二憨了?大家伙說是不是”?
林安柱立刻捧場說道:“是啊,俺海子叔對二憨那可真的是沒的說,大家伙又不是瞎子,自然是能看得到的,大家伙說是不是啊”?
圍觀的人群頓時紛紛開口附和,紛紛贊揚林海仁義。
林信泉繼續說道:“可有人就看不過去了,老覺得俺海子叔占了二憨的便宜,眼睛里就盯著二憨分到的那頭大肥豬。
就昨個,二憨他大哥大嫂可是當著咱們村里一群老少爺們的面,親口答應以后要管二憨的吃喝拉撒,不讓俺海子小爺管了。
以后二憨分到的豬肉,也都歸他大哥大嫂了,不準俺海子小爺再插手。
人家跟二憨是親兄弟,論起來俺海子小爺就是個外人,俺海子小爺能說啥?只能同意了唄。
嘖嘖,你猜怎么著,人家前腳答應管飯,后腳就要餓死自家的傻弟弟。你說說,這人心是咋長得啊”!
林安柱又跟著補了一刀:“大家伙今天也都看到了吧,俺海子叔今天又給二憨分了一頭大肥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