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姜綰心那張嬌嫩的臉上,打斷了她惡毒的詛咒。
蘇氏收回發麻的手掌,指著姜綰心厲聲唾罵:“下作東西!腌臜潑才!小小年紀,心思竟如此歹毒陰損!張口閉口就是這些污言穢語,編排嫡姐!你的規矩學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敢打我?!”姜綰心昨夜才承雨露,自覺身份已與往日截然不同,此刻挨打,更是羞憤交加。
她當即挺起胸脯,對著蘇氏叫囂:“你可知你在打誰?今日你打了我,明日東宮降罪,你……”
“我是你嫡母!嫡母教訓一個不知尊卑、口出惡言的庶出女兒,天經地義!便是說到天邊,我也占著理!”
蘇氏根本不懼她的威脅,對著身后厲聲喊道,“嚴嬤嬤!我這好女兒既忘了規矩,你便好好教一教她,何為上下尊卑,何為妾室庶女的本分!”
嚴嬤嬤應聲上前,她身形干瘦,眼神卻銳利沉穩,一把就攥住了姜綰心的胳膊。
姜綰心剛要掙扎,便聽嚴嬤嬤不緊不慢地開口:“二姑娘,老奴在長公主殿下跟前伺候了半輩子,如今年紀大了,骨頭脆,可禁不得摔打。
今日若在尚書府,因著教導您規矩而有個什么好歹……想必長公主殿下定然會十分關切,親自過問這其中緣由。”
此言一出,姜綰心不由身形一僵。
嚴嬤嬤對一旁早已躍躍欲試的孫婆子遞了個眼色,兩個老姐妹左右開弓,一連串清脆響亮的耳光聲接連響起,又快又狠!
“心兒!”梅柔卿上前欲拽,卻被孫婆子一手格開,就勢在她肩頭一搡。
梅柔卿只覺一股冰冷的酸麻瞬間散入四肢百骸,雙腿一軟便跪倒在地,竟連一根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這是孫婆子暗施的玄門定身咒法,雖不持久,但趁這片刻功夫教訓一個姜綰心卻是足夠。
蘇氏則指著姜世安唾罵:“姜世安!虎毒尚不食子啊!你連畜生都不如!永熙王是何等人品,整個京城何人不知?
你身為父親,不為女兒避禍,反而主動算計,將她推入火坑,竟還一心盼著自家女兒嫁給這種披著人皮的禽獸為妾!你枉為人父!”
昨夜驚變,蘇氏原本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寅時云昭在秦王蕭啟、大理寺卿趙悉等人護送下從熙園折返,她和英國公夫人等人才知曉昨夜女兒經歷了何等生死劫難!
她越罵越激動,積壓了一夜的恐懼、憤怒與后怕在此刻徹底爆發,竟猛地沖上前,一把搶過姜世安手中那根沉木刑杖,緊緊攥在手中。
此刻的蘇氏如同護崽的母獸,奮力揮舞著對姜世安及周遭所有人喝道:“我看今日誰敢動我的昭兒一根頭發!除非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梅柔卿雖軟倒在地動彈不得,但見蘇氏這般癲狂失態,心中更是確信云昭必定已失了清白,不過是強撐著顏面回來逞強罷了。
她心中得意,面上卻故作嘆息:“姐姐這又是何苦?大姑娘能得王爺青眼,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您這般鬧騰,若是傳出去,豈不坐實了大姑娘在王府受了委屈?于她的名聲,更是雪上加霜啊……”
她這話無異于火上澆油。
蘇氏猛地轉頭,目光死死盯住梅柔卿那張偽善的臉,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心頭!她竟趁著云昭不備,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銀鞭,用盡全身力氣,朝著梅柔卿狠狠抽了過去!
蘇氏沒有云昭那般精妙的鞭法和運轉自如的內息,但盛怒之下,這一鞭竟也又快又急,帶著一股不顧一切的狠勁!
“啪——!”
一聲無比清脆、令人牙酸的鞭響,驟然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