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藏著太多秘密,連一絲一毫的情緒外泄都不敢。
像極了……幼年失去母親后的那個她。
有時候喬梨也會有一種錯覺:靳明霽并不開心。
哪怕他已經成為了人人尊敬的靳總,周身仍舊彌漫著與她曾經相似的氣息。
孤寂的,沉默的,以及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沉重。
從喬梨察覺到自己內心對靳明霽的感情那刻,她沒有像那些為愛撲火的女人,愿意為了心上人舍棄所有的自我。
反而越來越冷靜。
正是因為那種情感的不可控,她走的每一步都越發的小心翼翼,生怕踩中令自己萬劫不復的陷阱。
目前她尚且理智。
尚且能夠平靜面對靳明霽的所作所為。
同樣也能從他的舉動里觀察分析,其他人看不到的另一種隱晦。
她告訴自己:喬梨,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不能再往前走,前面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掉下去生死難料。
直到靳明霽走到玄關處換鞋。
客廳到玄關的距離并不遠,他步伐沉穩有力,本該早已離去的腳步,卻因為換鞋動作的放緩,拉長了他離開的時間。
就像在等,等一個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望著靳明霽身上那股越來越克制的矜貴氣質,喬梨緊抿著唇,攥緊的拳頭松開,安靜看著他終于換好了鞋。
她不是沒有看出他身上的異樣。
只是她心里清楚:心疼男人,就是虐待自我的獻祭儀式。
她親眼看過母親郁郁而終的模樣。
管不住為他心動的那顆心,已經讓她清晰認知到一腳邁入深淵的危險。
如果還控制不住對靳明霽的心疼,那她就真的要步母親的后塵了。
在靳明霽看不到的地方,喬梨雙手再次攥緊,極力壓制內心不斷沖撞心門那股情感。
直到這股力量悄無聲息地熄火,她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離開前,靳明霽握著門把手的修長手指緊了緊,遲遲沒有身后傳來任何的聲響,他推開門的瞬間,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沉重的機械鎖傳來關門聲響。
喬梨視線落在茶幾上那個紅色絲絨禮盒上,有別于之前蕭秘書送來的禮物,這個禮盒看起來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