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都病成這副模樣了,她還想著練劍,身為徒弟這反應(yīng)會(huì)不會(huì)太薄情寡義了些。
月穎盞話鋒一轉(zhuǎn):“罷了,師尊還是先躺著,你往日都喝些什么藥,藥材有哪些,我去為你煎藥吧。”
君墨雪沉默望向她,不理解小徒兒為何忽然改了想法。
月穎盞解釋:”師尊傷成這般模樣我也沒心思練劍了,況且沒師尊指點(diǎn),我這怕也練不好。”
君墨雪神色蒼白如紙,聽后嘴角卻微微勾起,扯出一抹淺淡笑意:“我每月都會(huì)復(fù)發(fā)一次,早已習(xí)慣了,現(xiàn)在已無大礙,可以陪你練劍。”
月穎盞看了看君墨雪身上已染污泥與血漬的白色長袍,還是不忍地?fù)u搖頭:“不了不了,您還是先歇著吧,身子骨是自己的,不能亂糟蹋。”
她說完后緩緩起身:“師尊臥房在哪,我扶您回去,今日我來照料師尊吧。”
君墨雪斜倚樹旁,聽聞遲疑片刻,挑挑眉,眼眸里閃過一絲戲謔與試探:“當(dāng)真?”
這語氣,不善啊…
月穎盞內(nèi)心閃過一絲遲疑,但話已說出口,只得硬著頭皮答道:“當(dāng)然!”
“行。”他說完費(fèi)力站起,雖動(dòng)作不如往日利索,但脊背筆直,身子依然□□:“扶我去臥房。”
月穎盞攙扶著君墨雪緩慢走至院落,君墨雪的臥房在幾日最后方,加上門前庭院面積也最大。
推開雕花木門,一縷淡淡筆墨清香悠悠飄來。
房間內(nèi),書架上古籍層層疊疊,墻面上掛著幾幅水墨丹青,筆法飄逸灑脫。
靠窗的位置擺著一張楠木書桌,桌上整齊擺放著筆墨紙硯,硯臺(tái)墨跡未干,先前那香氣便是從這飄出。
月穎盞好奇的四處張望了幾下,這與她臥房倒是大不相同。
“送至這便可。”
君墨雪步伐在楠木桌旁停下,后方是一道八扇折的屏風(fēng),再往內(nèi)便是起居室,也不大方便繼續(xù)向前。
他微微側(cè)頭目光溫和,對月穎盞說道:“伙房壁櫥第三層有一壺桂花茶,你燒些熱水,沏上一壺來。”
月穎盞似是想到什么,連忙點(diǎn)頭:“知曉了。”言罷,便先離開。
她剛一出臥房,率先朝靈泉狂奔而去。
因?yàn)樗巡璞K落那了。
此時(shí)剛?cè)粘霾痪茫筷赝高^樹葉間碎了一地。
她來到苓馨泉,彎著腰四處搜尋,撥開帶刺的灌木叢后,看到那地上安靜立著蓋著蓋的茶盞后,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之前怕人發(fā)現(xiàn),為了救人她就先把茶盞藏了起來。
待晨露到手后,她又迅速折返,一溜煙跑回到自己臥房,將茶盞先存放到儲(chǔ)物柜內(nèi),掩好柜門,才去到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