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竹:“對,魔尊趁以墨仙尊閉關最后一日,沖出塔,打傷眾多仙兵,打破了仙界所有結界,也包括這凊寒谷。”
似是害怕旁人聽見,阮竹聲音越來越低。
月穎盞猜測到阮竹想法:“所以你就趁著這混亂,偷溜進來了。阮竹師兄,你看著秀氣斯斯文文,心眼子倒不少啊。”
“我……我想要那株靈草……然后一時迷了心智才闖進來。”阮竹塌著肩,一臉沮喪。
似是知道自己理虧,但又有點害怕事情敗露后的懲罰,阮竹一臉哀求:“小師妹,你可千萬別跟以墨仙尊說,你既已發現我便不再偷了,但是可千萬別讓仙尊知曉。”
月穎盞不語,她剛隨師尊上來,就向他隱瞞事項,未免有點胳膊肘往外拐。
況且這是師尊的府邸,責罰或是原諒她都沒有資格代其決定。
最重要的是,若這仙草是很貴重的物品,她這不成包庇罪了?事后敗露責罰不說,她要是也因此被踢出仙門可就事大了。
但……
月穎盞又看了眼一臉委屈的阮竹。
這小哥看似機靈,但對人似乎不太設防,她只是給尋了頂兜帽就將這小心思全盤托出,且被靈靈啾啄了也不記恨。
能不能深交暫且不論,但應當是個好相與的。
師父位高權重,日理萬機,哪能事事都顧得上她,若保這男子一回,多個抓有把柄的“朋友”,日后這仙門生活或許能有個照應?
“憐月仙子,那邊有聲音,以墨仙君應當已經回來了。”
當月穎盞正在心中權衡利弊時,遠處大院內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話音剛落,隨后聽見稀稀拉拉的腳步聲向這走來。
不多時,遠處出現烏烏泱泱一堆人,他們身上均穿著同款橙色長袍,男子風度翩翩,女子花容月貌。
領頭的是位身姿曼妙的少女,黑發披至背后,氣質溫婉至極。
見月穎盞與阮竹站在小院內,女子眼神略過一絲驚訝,隨后立馬被笑容代替,滿臉熱情的迎了上來:“原來是阮竹師弟,你也來了。”
隨后她看了眼月穎盞,好奇問:“這位是?”
月穎盞瞟了眼女子,此人雖是笑著,但眼里毫無笑意。
“喲,阮竹師弟不是極愛美,向來對樣貌要求苛刻至極,怎的今日跟只灰頭土臉的小泥鰍在一起啊哈哈哈哈。”還未等阮竹回話,女子身后眾男仙就有人調侃起來。
月穎盞看看自己小灰鞋,又看看自己舊舊的褲腳衣袖,意識到此人說的‘小泥鰍’似乎是自己,啞然失笑:“原來仙界人說話……也如此幽默啊。”
阮竹輕哼一聲,壓著嗓子用只有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向月穎盞嘟囔:“切,這群人一個個都極有心眼子,表面和和氣氣,說話笑里藏刀。”
見到二人低聲細語的交談,又一個男人輕笑了兩聲,打趣道:“阮竹師弟跟這位農家女孩竟這般親近啊,倒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那是女子身后的一位弟子,長得倒是俊朗,左眼瞼處有一顆淺淡的淚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