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琴被打蒙了,她披頭散發地抬起頭,看著周圍一張張憤怒、鄙夷、厭惡的臉,突然神經質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為什么?”
她怨毒的目光掃過蘇文山,掃過蘇云裳,最后落在自己那呆若木雞的丈夫身上。
“因為不公平!”
“憑什么蘇文山一生下來就是長子,注定要繼承蘇家的一切!憑什么你蘇云裳就是蘇家的掌上明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而我們家文海呢?他哪點比蘇文山差了?我的兒子,又哪點比不上你這個丫頭片子?”
“老頭子早就立了遺囑!他要是死了,蘇家百分之七十的產業都是你們大房的!我們二房只能拿到一些不動產和現金!憑什么!”
她歇斯底里地咆哮著,將積壓了多年的怨恨與嫉妒,在這一刻盡數爆發。
“所以,你就給他下毒?”陳凡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
“是!”柳琴看向陳凡,眼神里充滿了瘋狂的恨意,“我就是要他死!只要他死了,遺囑就能重新立!我有什么錯!”
“毒藥是哪來的?”陳凡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柳琴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深深的恐懼。
她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化作一句怨毒的詛咒。
“我不會說的……我什么都不會說的!你們就等著吧!蘇家……蘇家遲早要完蛋!你們所有人,都得下去給老頭子陪葬!哈哈哈哈!”
看著狀若瘋魔的柳琴,陳凡輕輕搖了搖頭。
他收起杯子,對已經徹底呆住的蘇云裳說道:“人我救了,兇手我也幫你找到了。剩下的,是你們的家事。”
他轉身,拉起一旁同樣震撼得無以復加的秦雅。
“我們走。”
“陳先生!”蘇云裳回過神來,急忙追上兩步,“我爺爺他……”
“藥方我等下寫給你。”陳凡腳步不停,“記住,找到‘血玉芝’,再來找我。找不到,就讓他等著毒氣復發,神仙難救。”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帶著秦雅,走進了電梯。
留下身后一地雞毛的蘇家眾人,和柳琴那仿佛來自地獄的瘋狂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