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看著他冷硬的側臉輪廓,柔聲開口,帶著一絲試探,“阿燼,你別生源源的氣了。她也是救父心切,才會……口不擇言。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祁燼發動車子,引擎低吼一聲,打破了車廂內的寂靜,他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沒什么可氣的。交易而已,銀貨兩訖。”
初夏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見他似乎真的不在意,心里稍稍松了口氣,但隨即又涌起一絲不甘。
他對待栗源,當真就只剩下“交易”兩個字了嗎?那為什么剛才在病房,她隱約感覺他在看到栗源慘白的臉時,周身的氣壓更低了幾分?
她不敢再深問,只好轉移話題,“那……姨夫的事,你真的會幫忙嗎?”
祁燼打了方向盤,車子流暢地駛出醫院。
“我答應的事,自然會做到,我先送你回去,一會兒我去見見商思誠。”
初夏皺眉,“這么著急嗎?你為她回來就動用你的人脈,對你沒有影響嗎?”
祁燼話說的坦然,“我把該做的都做了,也能早點跟她斷干凈。”
初夏又觀察了下祁燼的面色,發現確實沒什么異樣,應該是她想多了。
她臉上重新掛上笑,“那你快去快回,晚上我爸媽給你準備了晚餐。”
祁燼唇角勾起溫和弧度,“知道了。”
將初夏送回家,祁燼開車往江心島的方向去。
那邊有個新建的度假村,專門接待領導和貴賓。
祁燼開車到了地方,一個穿著西褲絲綢襯衫的男人朝著他懶洋洋地打招呼,如果男人不是出現在這里,沒人能想到他全家三代連帶著他都是了不得的官。
“阿燼,這邊。”
祁燼下車走過去,邊走邊說道:“走吧,去見見你父親。”
商思誠攔住他,拍了拍他心口,“瞧你這著急樣,一看就是為了栗源她爸來的吧?這事兒你可想好了再摻和。你現在是京圈新貴,正派形象,不要因為一個女人給自己前途挖坑。
同樣都是商人,你看看康家公子,娶了個乒乓球冠軍當妻子,那正面形象,現在生意順風順水。
栗源再漂亮,那也是殺人犯的女兒,你碰她那是污點。你要真喜歡,玩玩就得了。”
祁燼無所謂笑了笑,“我是那么拎不清的人嗎?一個女人而已,沒得到的時候新鮮,得到了……其實,也就不過如此。”
商思誠沒想到祁燼沾了栗源之后會是這個態度,那可是上流圈子里人人肖想但不敢觸碰的野玫瑰。
但祁燼能拿得起放得下,他是樂見其成的。
男人可以身體上有女人,但心里不該有,祁燼想放下栗源是好事兒。他現在前途無量,不能被一個殺人犯的女兒拖累了。
“我跟你透個底,這回上面是要抓栗銘釗當典型,不然你以為這么一座大廈怎么會轟然倒塌。你要怎么做,可得想好了,別得不償失。”
說著他拍了拍祁燼的肩膀,語重心長,“我們圈子里,都愛說一句話,人生是一條奇怪的路,你永遠不知道在哪一個路口拐彎,拐彎處什么命運等著你。這彎兒拐好了,就是康莊大道,拐不好可就要止步于此了。”
“我幫你拐個好彎兒,我表妹可是看上你了,你辦事兒,順便還能帶個老婆回去,劃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