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行,再整三斤雞蛋,三斤豆油。油貴,一斤一塊二,但香啊,聞著都帶勁兒。”
他抓起一壺油,聞了聞,瞇眼直點(diǎn)頭。豆油是便宜,可吃著像喝洗鍋水。這花生油,香得像親了口春天。
東西買齊,他掂了掂手里的箱,嘆口氣:“行了,不買了,再買我都快變馱馬了。”
要是空著手,他能把整條街的肉都搬回家。大冬天的,凍不死,慢慢吃嘛。但現(xiàn)在扛著個(gè)大箱子,只能先這樣。
他走前頭,箱子壓肩,像扛著一整座金山。
槐花抱了堆菜,胳膊都快斷了,跟個(gè)小媳婦兒似的跟在后頭。
一進(jìn)四合院,全院炸了。
“我的老天爺!這哪是買菜?這是開肉鋪吧!”
“槐花拿的?她能有這錢?做夢(mèng)吧!”
“肯定是王懷海!早起那條魚還沒消化呢,這又整這么多硬菜!肘子、雞、羊肉、豆腐——這不是過年,是開宴席!”
“我兩周沒見肉星兒了,現(xiàn)在瞅一眼,口水直淌,丟人啊!”
王懷海沖大伙兒點(diǎn)點(diǎn)頭,一抬腳進(jìn)了屋。
槐花跟進(jìn)來,把東西堆廚房地上,呼哧帶喘。
他摸出五毛錢,輕輕一彈,正好落她手心。
槐花攥著錢,差點(diǎn)蹦起來,嘴角都?jí)翰蛔。ゎ^就跑。
院里瞬間炸鍋。
“哎喲,這五毛錢,買的是菜?是賣身契吧!”
“我看槐花現(xiàn)在,就是王懷海的貼身小跟班,拎包遞水全包了!”
“以前棒梗瞧不上他,天天懟,回頭一看——好家伙,親妹妹變成人家的小跑腿,怕不是要?dú)獾眠B夜上房揭瓦!”在外面逛了一圈,
回家第一件事,不是躺下,而是下廚。
閻埠貴送來的那條大草魚,正合適來道魚燉豆腐。
廚房沒自來水,王懷海端著盆、拎著刀,連魚帶家伙一起搬去院兒里的公共水池。
孩子眼尖,一瞅見有人要?jiǎng)拥稓Ⅳ~,呼啦一下全圍過來了。
“哎喲!這么大的魚!”
“快看快看,要開膛了!”
“殺魚咯——過年都沒這熱鬧!”
“媽!快來瞅瞅,好大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