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云槿端著個精致的保溫飯盒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沈茗凌那副神游天外的模樣。
“喲,我們沈大總監(jiān)這是怎么了?午飯不合胃口,還是……人心不在焉?”
趙云槿在她對面坐下,打開飯盒,里面是家里廚師精心準(zhǔn)備的營養(yǎng)餐,香氣頓時彌漫開來。
沈茗凌回過神,白了趙云槿一眼,沒好氣地說:“少胡說。剛忙完,有點累而已。”
“是嗎?那個陳凡,安排好了?”趙云槿舀了一勺湯,慢悠悠地吹著氣。
“嗯,安排了。”沈茗凌點點頭,叉起一塊牛油果,卻半天沒送進嘴里。
趙云槿看著她那明顯心緒不寧的樣子,忽然放下勺子,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和探究:
“沈茗凌,你這次……不會是真動凡心了吧?跟姐姐說實話。”
沈茗凌拿著叉子的手一頓,抬起頭,對上趙云槿那雙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
想起陳凡臉上的傷痕,她蹙起好看的眉頭,語氣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煩躁:
“才哪到哪啊?根本沒到那個地步好不好。”
她頓了頓,似乎想解釋,又不知從何說起:“就是……覺得逗他挺有意思的。跟以前遇到的那些男人,不太一樣。”
具體哪里不一樣,她又說不上來。
是那份在窘迫中依舊保持的坦誠?
還是那晚在燒烤攤展現(xiàn)出的、與平日溫和截然不同的凌厲?
抑或是他明明看光了自己,卻偏要做出那副“禽獸不如”的君子態(tài)?
趙云槿抿了口清茶,望著眼前這個在商場上叱咤風(fēng)云,此刻卻為個男人流露出小女兒情態(tài)的妹妹。
不由得長嘆一聲,以一種老氣橫秋又充滿揶揄的口吻道:“唉,女大不中留啊……這才幾天,魂都快被勾走了。”
“趙姐!”沈茗凌嗔怪地瞪她。
“行了,不逗你。那你這會兒煩悶什么?工作上給他穿小鞋了?”趙云槿斂了笑意。
“那倒沒有。”沈茗凌放下叉子,揉了揉眉心。
“就是……我好像對他有點太特殊了。”
“周禮士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心眼比針尖還小,我親自帶人過去,他面上答應(yīng),背地里肯定會給陳凡使絆子。我怕他剛?cè)肼殻统钥囝^。”
趙云槿聞言,啞然失笑:“我當(dāng)什么事。新人入職,哪個不是從打雜干起?不過是些整理資料、跑腿傳話的體力活,能吃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