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李世民的聲音里透著驕傲,“我學(xué)著后世的樣子,改良了我大唐的馬鞍馬鐙,使其更穩(wěn)固更安全,現(xiàn)在我大唐的騎兵,人馬合一!”
“沖擊之時,長矛可以夾在腋下,完全依靠戰(zhàn)馬的沖擊力殺敵,威力倍增!追擊之時,可以在馬背上轉(zhuǎn)身射箭,來去如風(fēng)!”
“如今,李靖麾下最精銳的三千玄甲軍,已全部換裝。他們將是撕開突厥陣型最鋒利的刀!”
周墨看著那些精神飽滿、裝備精良的騎兵,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突厥鐵騎人仰馬翻的場景。
李世民又帶著他走向另一側(cè)。
那里擺放著幾十個黑乎乎的陶罐,罐口用油布和麻繩封得嚴嚴實實。
“這是格物院的寶貝。”李世民拿起一個,掂了掂,“朕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霹靂彈。”
他示意一名工匠上前,工匠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個樣品,露出里面顆粒分明的黑色火藥。
“朕讓他們反復(fù)試驗,按照你給的配方,將硝石、硫磺、木炭的比例調(diào)整了上百次,才有了此物。”李世民解釋道,“威力嘛,不算驚天動地,炸不死幾個人。但朕要的,不是殺傷。”
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朕要的,是聲勢!是那天崩地裂的巨響,是那遮天蔽日的濃煙!突厥人信奉長生天,朕就要讓他們看看,什么叫天罰!”
“戰(zhàn)馬未經(jīng)訓(xùn)練,聽到這種巨響,必然會受驚炸營。十萬大軍,只要亂了陣腳,就是十萬頭待宰的豬羊!”
周墨聽得頭皮發(fā)麻,這是把心理戰(zhàn)也算進去了。
最后,李世民將周墨帶回了主殿,指著墻上掛著的一幅巨大的后勤路線圖。
圖上用不同顏色的線條,標注著從關(guān)中到并州的每一條糧道、兵道,甚至連沿途每個驛站的存糧數(shù)、馬匹數(shù),都用阿拉伯數(shù)字寫得清清楚楚。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李世民的聲音沉穩(wěn)下來,“朕用你教的算術(shù),將整個北伐所需的兵力、糧草、箭矢、傷藥,全部量化。每一支部隊,何時出發(fā),走哪條路,何時抵達,能得到多少補給,都精確到了時辰。”
“現(xiàn)在的突厥,大軍深入,后勤線拉得又長又脆。而我們,以逸待勞,補給線就在身后。”
“這一仗,他還沒打,就已經(jīng)輸了。”
周墨說不出話了,他看著眼前的李世民,這才是真正的天可汗。
就在此時,一名內(nèi)侍官快步走入殿內(nèi),將一份密報呈上。
李世民展開一看,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魚,進網(wǎng)了。”
他轉(zhuǎn)身,再次走到那臺對講機前,拿了起來。
這一次,他的聲音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殺伐之氣。
他按下了通話鍵,“傳朕命令!”
“命李靖,按原計劃,收網(wǎng)!”
“命所有將士,此戰(zhàn),不留俘虜!”
“朕要用頡利的頭,來祭奠渭水之盟的恥辱!要用十萬突厥人的血,來告訴我大唐的子民,告訴這天下的所有人……”
李世民的聲音,通過電波,跨越數(shù)百里,清晰地傳到了并州前線,也回蕩在甘露殿的每一個角落。
“從今日起,攻守易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