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李老,我是小周啊。”
電話接通,周墨的語氣裝得十分輕松自然。
“喲,是小周啊,今天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又有好東西了?”
李德海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帶著生意人特有的精明。
“東西暫時沒有,就是有點小事,想請您老幫忙。”
周墨靠在窗邊,看著屋里那兩個身影,壓低了聲音。
“哦?你說。”
李德海那邊立刻安靜了下來,他聽出了周墨話里的鄭重。
“是這樣,我家里有兩個晚輩,準備自考大學,對歷史特別感興趣。”
“我想著,能不能找個大學教授,給他們單獨輔導輔導。”周墨把話說得滴水不漏。
“找家教?這可是好事啊!”
李德海笑呵呵地說,“你想找哪個學校的?北大還是人大的?我跟那邊歷史系的幾個教授都還算熟,幫你搭個線,沒問題。”
“不不不,”周墨趕緊打斷他,“李老,我不想找那些太出名的。”
電話那頭的李德海愣了一下,“不出名的?”
“對。”周墨加重了語氣,“我希望這位老師,最好是那種……有真本事,但是不太愛拋頭露面,性格比較孤僻,甚至有點不合群的那種。”
這要求太奇怪了。
李德海在古玩行里混了一輩子,打交道的人三教九流,什么樣的人沒見過。
可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找家教,點名要找個不合群的。
他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這個小周,每次找自己,都透著一股邪門。
上次是為了一個神秘的長輩,這次又是為了兩個需要特殊家教的晚輩。
“小周,你跟我說實話,”李德海的聲音沉了下來,“你這兩個晚輩,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況?”
“算是吧。”
周墨含糊地回答,“他們基礎比較差,性子也比較野,怕那些名氣大的教授鎮不住,也看不上。”
“所以想找個治學嚴謹,脾氣古怪點的老師,好好磨一磨他們的性子。”
這個解釋,勉強說得通。
李德海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腦子里快速地篩選著人選。
“脾氣古怪……治學嚴謹……不合群……”他嘴里喃喃地念叨著這幾個關鍵詞。
突然,一個名字從他記憶的角落里跳了出來。
“還真讓你說著了,我這兒……倒確實有這么一個合適的人選。”
李德海的語氣變得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