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朕是想給他們一條活路……”
“活路?你給了他們活路,誰給被他們屠戮的百姓活路?”
“對付流寇,要么就招安,給官給錢給地,徹底收編!要么就往死里打,絕不留情!你這樣打一下,安撫一下,是嫌他們死得不夠快,還是嫌他們不夠壯大?”
“第三,南遷之事,為何猶豫不決,最終錯失良機?”
“是……是朝臣反對,言官力諫,說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他們說你就信?他們是想保住他們在北方的家產田地!”
“你是皇帝,還是他們是皇帝?南京是咱留給你們的退路!你連這點決斷都沒有,還當什么皇帝!”
朱元璋每問一句,崇禎的臉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已經面無人色,渾身發抖。
“咱告訴你,你這大明,病根不在天災,不在流寇,不在東虜!”
朱元璋的手,幾乎要戳到崇禎的鼻子上。
“病根,就在你這里!”
“在你這皇帝的位子上!”
“優柔寡斷,剛愎自用,識人不明,毫無擔當!煤山那棵歪脖子樹,都是你自個兒找的!”
朱元璋的話,如同一記記重錘,狠狠地砸在崇禎的心上。
也砸在了在場所有帝王的心上。
他們看著這對相隔二百多年的祖孫,仿佛看到了一個王朝興與亡的縮影。
開創者的殺伐果斷,與末代君主的無力回天,形成了最鮮明,也最諷刺的對比。
“爹,您也別光罵他了。”
一直沉默的朱棣,終于開口了。
他走到崇禎身邊,拍了拍他顫抖的肩膀。
“事已至此,罵也無用。”
朱棣的目光轉向周墨。
“周先生,既然他來了,就說明事情還有轉機。”
“我想,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不是追究責任,而是幫他想想,這盤死局,該怎么解。”
朱棣的話,讓眾人紛紛點頭。
是啊,這才是他們在這里的意義所在。
周墨也松了口氣,朱棣總算比他爹理智。
“那各位陛下,就當這是一次討論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