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宮的權力真空,北境虎視眈眈的匈奴,以及那個讓他如鯁在喉的繼承人問題,都在催促著他盡快回去。
周墨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好,我這就去辦手續。”
他明白,自己勸不住。
就在周墨準備出門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敲響了。
秦小姐走了進來。
她今天換了一身干練的黑色女士西裝,長發束在腦后,顯得愈發精明。
“周先生,周大志先生。”
她臉上掛著公式化的微笑,“我剛從陳教授那里過來,聽說周大志先生恢復神速,真是可喜可賀。”
她的目光在嬴政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驚疑。
眼前的這個男人,和十幾天前那個渾身散發著死氣的病人,簡直判若兩人。
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威勢,讓她這個見慣了大人物的人,都感到了一絲不自在。
“有勞。”
嬴政淡淡地回了兩個字,便不再看她,自顧自地開始收拾桌上的平板和筆記本。
那是一種純粹的,發自骨子里的漠視。
仿佛在他眼中,秦小姐和門口的盆栽沒什么區別。
秦小姐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常。
她將目光轉向周墨。
“周先生,我們查閱了大量的醫學文獻,也咨詢了國內外最頂尖的毒理學專家。”
“您長輩體內的毒素構成非常復雜,除了高得離譜的汞和鉛,還有幾種我們從未見過的有機化合物,似乎是某種古代方士才會使用的特殊催化劑。”
“我們對這些東西的來源,非常感興趣。”
來了。
周墨心里咯噔一下,又來試探了。
他立刻切換到憨厚老實模式,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