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猛地從酒席上驚醒,額頭全是冷汗,后背的衣衫早已濕透。
始皇帝那張臉,那如同山岳傾頹的威壓,還有那怪小子脫口而出的“沙丘”二字,讓他如墜冰窟。
“都給朕滾出去!”他暴躁地一揮手,“沒有朕的旨意,誰也不準進來!”
宮人們見天子龍顏大怒,嚇得噤若寒蟬,連滾帶爬地退出了內殿。
殿門合上,劉邦一把抓起案上的銅壺,也顧不上用酒樽,仰頭就“咕咚咕咚”往嘴里猛灌。
“他娘的,真是邪了門了!”
冰涼的酒液順著喉嚨一路燒到胃里,他才感覺自己那顆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稍稍安分了些。
“始皇帝都死多少年了,怎么還能活蹦亂跳地出來嚇人?還有那小子,他是怎么知道沙丘那檔子事的?莫非真是神仙?”
劉邦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腦子里亂成一鍋粥。
“要是那真是沒死的始皇帝,他聽了那小子的話,會不會派人來抓老子?還好俺機靈,沒報全名……可萬一他真有通天的本事,順著味兒就摸過來了呢?”
“要是當年的他把俺給咔嚓了,那現在的俺,還會坐在這兒嗎?”
他越想越頭疼,索性把剩下的酒全灌了下去。
“不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劉邦把空酒壺往地上一扔,打了個酒嗝,“下次再碰上,必須得離嬴政那殺才遠點,還得想辦法從那小子嘴里多套點話出來!”
說完,他晃晃悠悠地往床榻走去,倒頭就睡。
……
周墨是被尿憋醒的。
頂著一頭被汗水和驚嚇蹂躪得如同雞窩的頭發,他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昨晚那兩場驚心動魄的會面第一時間在腦海里高清重播。
兩個活的皇帝,就站在他面前!
周墨下意識地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玉環,溫潤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哆嗦。
這玩意兒,絕對有問題!
如果嬴政還能再來,百分之百會揪著“沙丘之變”的事問個底朝天。
那位祖宗的脾氣……周墨光是想想就覺得脖子發涼。
是該實話實說,賭他一個天機泄露,既往不咎?還是該編個瞎話糊弄過去?
可萬一劉邦那老油條也跟著一塊兒來,當場戳穿,自己豈不是要被混合雙打?
周墨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個更現實的問題擺在了面前。
他想到了嬴政那張臉,想到了史書上記載他沉迷丹藥的事。
如果真想改變歷史,或者說,如果真想抱上這條最粗的大腿,首先得解決他的重金屬中毒問題吧?
可問題是……他沒錢。
看了眼手機銀行里那僅剩的四千多塊余額,周墨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