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江的話語不輕不重,沒有半分怒氣,卻中氣十足,透著不容置喙的威懾。
劉大柱眼神一懾,被冰水澆了半個頭,拽著車座的手猛地一松。
再想逞強,可對上謝江沉穩如山的模樣,那股子蠻橫勁兒瞬間泄了一大半,腿肚子都有點發顫了,漲得臉紅,愣是沒敢再伸手,“那,那我等我娘來了,再,再搬。”
誰來都不好使!
況且今天這曾秀珠自身都難保了。
金花扶著大肚子上前,笑著打圓場,“叔,誤會,都是誤會,我家大柱沒啥別的意思,我們就是進城里來看看你們,畢竟咱們可都是親家。我婆婆還特意從村里給你們背了一背簍的紅苕來看望你們,那一筐紅苕可重了,背著可費勁兒了。”
說到紅苕,黃桂蘭這才想起,曾秀珠被星月和中銘帶去派出所了。
可她帶來的那筐紅苕還在他家堂屋里放著。
黃桂蘭趕緊把那筐白皮紅苕背出來,放到院子里劉大柱和他媳婦的面前,“紅苕你們背回去吧,既然曾秀珠五年前把胖丫趕出了家門,說是斷絕關系,再沒這個女兒了,以后咱們就不是親家,也不用來往了。”
星月教過她,做人不能太善良,該有自己的原則,別當老好人。
這會兒黃桂蘭學著星月那干脆利落的氣勢,道:“小趙,把兩人送出去,他們不走,你就一直在這里盯著,直到他們離開。下次再別放進來。還有,我家這輛二八大杠可不能讓他們帶出軍區大院,要是他們敢強行帶走,你就報公安同志。”
說罷,黃桂蘭拉著謝江進了屋,隨即把兩扇刷著紅漆的堂屋大門關了起來,并在里面鎖上了木頭插銷。
……
紅星路,派出所。
喬星月把全身發麻的曾秀珠趕下了吉普車。
那吉普車是謝中銘讓江北楊開來的,開車的是江北楊。
幾人一起下了車。
喬星月把曾秀珠推進了派出所,也不費話,拿了帆布包包里所有的證據,遞給公安同志,報了案,說明了情況。
接待喬星月的,是上次處理過曾秀珠敲詐坑騙錢財案的同志。
這曾秀珠雖是婦女同志,可是長得黢黑,很有記憶點。
公安同志記得,好像是謝團長的丈母娘。
五年時間,哄騙著謝團長,往茶店村寄回了六千金元,當時那一封封電報,這公安同志一一核實過。
公安同志問,“同志,這不是敲詐謝團長的那個農村婦人嗎,謝團長人呢?”
喬星月直言道,“我是謝團長的媳婦,我可以證明這五年我一分錢沒收到,我男人寄回茶店村的錢,全被這位與我斷絕母女關系的娘給吞了。我男人馬上進來,你先立個案。”
也不知道謝中銘和江北楊在外頭聊啥呢,還不進來?
接著,喬星月把自己是如何被曾秀珠趕出家門,還有在茶店村新任村長給她開的,被曾秀珠趕出家門的證明。
“五年時間曾秀珠吞掉的六千多塊錢,我拿回了三千四,剩下的她不但不還,還找著各種理由借口來我男人家鬧事,還想繼續坑錢。”
“你們把她抓起來吧,該怎么判就怎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