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騎著二八大杠,沒等江北楊,便揚長而去。
好在江北楊跑得快,追上他后,趕緊跳了上去,“你咋不等等我。”
二八大杠一路狂奔。
謝中銘快速地踩著腳踏板,鏈條飛速轉動著。
“中銘,你騎慢點,這么著急回去干啥?”
謝中銘不但沒慢下來,踩動腳踏板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一口氣騎到家門口的院門前。
此時,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只剩下院前的一盞路燈,照著院子里長得茂盛的那塊菜地。
菜地里的瓜果蔬菜,迎著晚風隨風搖曳著,那掛在番茄苗上的番茄,長得紅彤彤的。
喬星月正蹲在地里,把一顆又一顆的大番茄剪下來,放進菜籃子里,準備明天早上做西紅柿蓋澆面。
江北楊瞧見謝中銘跳下車,車還沒停穩,整個雙手丟開自行車,朝院里走去。
他停在了喬星月的面前。
江北楊望向喬星月時,這才發現喬星月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衣,襯衣扎在藏青色的百褶裙里,系著同色的腰帶,勾勒出她纖細妙曼的腰身,以及她垂在右側的辮子,辮子上綁著的藏青色的絲帶。
這,這,這咋跟郵局同志描述的“胖丫”一模一樣?
江北楊扯了扯謝中銘的袖子,附到他耳邊,小聲問,“中銘,這喬同志不會就是你家胖丫吧?”
想想,好像不無可能。
安安和寧寧,一個無天性對花生過敏,一個先天性哮喘,都是謝家的家族遺傳病。
安安寧寧是中銘的娃?
這喬同志,真的有可能就是胖丫。
謝中銘沒有理會江北楊的大吃一驚,他明明想要上前半步,靠近喬星月,問她是不是就是胖丫。
可這會兒,整個人被復雜的情緒裹挾著,被釘在原地,胸腔里的心跳聲跳得震天響。他喉嚨發緊,想喊出胖丫的名字,卻堵著一團說不清的激動與不敢置信——這怎么可能是同一個人。
好多話要問她,可只剩下他釘在喬星月身上那復雜、激動、不可思議、震詫的目光。
喬星月從番茄地里,拎著籃子起了身——謝同志和江同志,咋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謝同志,這是咋了?”喬星月干脆利落問。
謝中銘喉嚨滾動,攥緊手指,按壓著胸口復雜的情緒,緩緩開口,“星月,你是我媳婦胖丫,對不對?”
不用喬星月回答,她就是他媳婦,謝中銘無比肯定。
但他要從她的口中,聽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