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在二樓復(fù)習(xí)功課的鄧盈盈走下樓來。兩天前,她故意向永強哥透露了喬星月的去向,是想讓永強哥玷污喬星月的身子,結(jié)果喬星月啥事沒有還把永強哥暴打一頓不說,又把永強哥送去了派出所。
一口惡氣堵在胸口的鄧盈盈,卻無比懂事地走上前,安撫著喬星月的情緒,“星月姐姐,對不起!這事是永強哥不對,也是我媽不對。我媽不該這么污蔑你,我替她向你道歉,星月姐姐這么寬宏大量肯定不會往心里去的,對吧?”
黃桂蘭聽著不對勁兒。
這種語氣,咋和星月教過她的那個詞很像——道德綁架!對!就是道德綁架。鄧盈盈故意夸星月寬宏大量,星月要是再計較的話,反倒成星月的不是了。
以前鄧盈盈這么說,黃桂蘭肯定會覺得鄧盈盈是個懂事的好閨女,但現(xiàn)在這么聽著,黃桂蘭的臉色立即垮下來,“盈盈,你媽污蔑星月不對,你給江永強透露星月的去向,就對了?雖然我沒有證據(jù)證明,你就是故意的,但一聽你這道歉的話就假惺惺的。行了,別裝了,等組織上把你們的房子分下來,你們娘倆就搬出去住吧。”
鄧盈盈一臉委屈,“蘭姨,我沒有……”
黃桂蘭生起氣來,聲音也是柔柔的,“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星月,不跟這種人生氣,犯不著。走,蘭姨給你們娘仨做了新衣裳,去我屋里試試合不合身。”
說著,黃桂蘭喊了安安和寧寧,拉著喬星月的手進了屋。
她的屋子就在堂屋右手邊,不想讓江春燕和鄧盈盈跟進來,進屋后黃桂蘭直接鎖上了插銷。
屋子里有一臺蝴蝶牌的縫紉機,一塵不染的臺面上疊著整整齊齊的新衣裳,那是黃桂蘭給喬星月還有兩個娃做的,從裁衣、畫樣、打版到縫制、拼接、繡花,都是黃桂蘭親自過的手。
安安寧寧和星月的款式是一樣的,上面是淺黃色的碎花衫,下面是的確良的喇叭褲,這可是現(xiàn)在最流行最時髦的樣式。用后世的話來說,這就是親子裝。
黃桂蘭硬要讓她們娘仨換上。
她們娘仨本就長得惹眼,這換上嶄新鮮艷的衣裳后,黃桂蘭不由眼前一亮。
以前黃桂蘭想著要是能生個女兒,或者是她的幾個兒子能給她生個孫女,她一定把這女娃打扮得漂漂亮的。
可她硬是沒個女兒,沒個孫女兒!唉,遺憾呀!
這會兒看著喬星月她們娘仨穿上新衣服的俊俏模樣,黃桂蘭眼里的慈祥既像是一位外婆,又像是一位母親,別提有多歡喜了。
“嗯,不錯,好看!”
“蘭姨,這太貴重了。買布料的錢和手工費,從我這個月的工資扣吧,不然我們不能收。”
“咋的,星月,你說是要讓安安寧寧把我當親生奶奶一樣對待,就不允許奶奶給孫女們做身新衣裳?你要再跟蘭姨見外,蘭姨可要生氣了。”
“蘭姨,可是……”
“別可是了,以后咱就是一家人。星月啊,每回江春燕胡攪蠻纏時,你咋都有法子治她。她剛剛那樣誣陷你,我是拿她沒半點法子,想替你討回公道,又只能干著急。你快教教我,以后咋對付江春燕?”
“蘭姨,以后被人污蔑的時候,你不用自我舉證,你讓對方拿出證據(jù)來。就像剛才,你不用怎么向江春樣證明我沒有勾引江永強。你直接讓她拿出我勾引江永強的證據(jù)來,拿不出證據(jù)來,她就是誣陷造謠。總之一句話,不要陷入自證之中。”
“懂了!”恍然大悟的黃桂蘭,一臉崇拜地看著喬星月,“星月,你不僅聰明,邏輯思維還比常人更清晰,蘭姨太佩服你了。”
她一個大學(xué)教授,腦子都沒星月靈活。
她家老四也是她五個兒子當中最聰明的,等她家老四和胖丫離了婚,要是星月愿意嫁給老四,這兩個人生的娃肯定和安安寧寧一樣聰明。
想要讓星月和老四在一起,前提條件是,她家老四得趕緊離婚。
傍晚這頓飯,謝中銘沒有回謝家吃,忙到晚上八點多他才踏進謝家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