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年瞬間想起了錢通在酒桌上吹噓的那句話。
“我手里,可還攥著一條通往關外的隱秘商道!那才是真正賺大錢的路子!”
他當時聽了,但其實沒太在意,覺得就算是有路子,也是依靠張莽等人的。
張莽死了,路線也差不多斷了。
但沒想到,這竟然是一條完全脫離于張莽等人的路線。
是一條完全獨立的,屬于錢通的路線。
這,絕對是一個極其有用的情報,以后若是需要深入草原,或許可以依靠這條線。
錢府,書房。
曾經屬于錢通的這個地方,此刻已經被徹底清理干凈。
空氣中彌漫的熏香被清冽的晨風取代,奢華的擺件被收起,只剩下一張寬大的書桌和幾把硬木椅子,顯得空曠而肅穆。
李萬年坐在主位上,提筆,蘸墨,在一張干凈的麻紙上,開始提筆寫字。
他沒有寫長篇大論的功勞簿,也沒有詳細羅列抄家所得。
抄家是一門藝術。
殺人,只是其中最簡單的一步。
匯報,才是關鍵。
這不僅僅是匯報,更是一種態度。
寫完,他將信紙折好,裝入信封,遞給身旁一個親衛。
“加急,送去大將軍府。”
“是!”
親衛領命,轉身快步離去。
事情,信里面大致講清楚了。
至于這頭肥豬身上刮下來的油水,最后能有多少落進自己口袋,李萬年并不急。
他相信,穆紅纓這種人,格局不會小。
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沒錯。
穆紅纓的格局,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下午時分,一騎快馬便從雁門關的方向絕塵而來,直接沖到了錢府門口。
來人是早晨去的那個親衛,此刻風塵仆仆,顯然一刻都不敢耽誤。
他翻身下馬,沒有半句廢話,直接將一封回信遞給了李萬年。
李萬年拆開信。
信上的字跡,鋒銳,有力,如同出鞘的利劍,帶著一股撲面而來的殺伐氣。
內容,干脆利落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