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后,車子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楊東生看見了一個鐵皮房,暗道:“應該就是這家!”
他將車停在路邊,下了車,朝著里面邁去。
鐵皮房兩間,大致30個平方左右,冬天冷,夏天熱。
作為政府的工作人員,對住在鐵皮房里面的感受,非常清楚。
在石溝鎮工作的時候,外縣發現了豬瘟,石溝鎮有一條進縣的路,鎮政府安排鎮上工作人員攔運豬的車,他們就住在這種鐵皮房里,這一住就是一年。
他真正感受到了鐵皮房熱的時候像烤箱,冷的時候像住在雪地里的感受。
此時。
他又想起陳大江整天的花天酒地,卻不解決搬遷群眾的安置房問題,真是豬狗不如。
“有人嗎?”
楊東生朝著里面喊了一句。
沒人回答。
楊東生又喊了一句:“有人嗎?”
這次,楊東生的聲音加大了許多。
里面終于有了回應:“誰呀!”
說話軟弱無力,緊接著,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楊東生邁步走了進去,看見一個老頭躺在鐵皮房子最里面的一張破床上。
房間里的陳設極其簡單,除了這張床,靠門的地方就是一個簡單的鍋灶,正中有一個八九十年代的破桌子,而且,一條腿還斷了,在一張板凳上面墊幾塊磚支著。
農民太窮了,這是楊東生不由自主地從內心發出的一聲吼聲。
他要是農民,他可能會不覺得。
他要是商人,也可能會不覺得。
但他是國家干部,他的職責,就是為人民服務,就是讓人民過上好日子。
可看見此情此景,楊東生覺得自己愧對干部的身份。
雖然,他知道,對方的窮與自己沒關系。
可他心里還是有深深的自責,畢竟,他是國家干部的一份子。
“咳咳咳!”
要是楊東生所猜不錯,躺在床上的老人應該就是趙德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