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幕僚卻沒說話。
他自認比周忘塵更老辣一些,不摻和上位者那些是非,左不過將軍心中自有思量。
陳玄策沉思:“先生所言不無道理。可惜,夫人操持后勤、安撫將士已幫了我大忙,何須再讓她勞心勞神?”
他溫和拒絕,未見鋒芒。
周幕僚微微皺眉,知道他定了主意,自是倔強難改,不再勸說。
林幕僚輕飲了口茶水,掩去嘴角笑意。
哎,瞧他怎么說的?
主公雖是勇武過人,用兵如神,但到底心懷戒備。
權勢嗎,自然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才好。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即便那人是自己夫人。
林幕僚微不可察地沖著對面挑眉。
老家伙,今日賭約是你輸了。
……
陳玄策離城,沈知韞和幾個將領去送別。
眾目睽睽之下,他沒說什么,只叫沈知韞等著自己回來,又吩咐李漢升等將領繼續消滅匪徒,穩定周邊。
而后,他利落地翻身上馬,只帶了五百輕騎離開。
大軍調動不易,皇帝早有安排,叫他可統領華中周邊的守兵,旨在將暴民一網打盡。
這時候正好入冬,風吹得冷。
“該回去了。”
沈知韞轉身上轎前,她頓住,看向一旁的李漢升:“李校尉,不知令尊近日如何?”
李漢升拱手,客氣一禮:“俺娘好多了,說話都有勁兒了。”
聞言,她笑著應好。
“令尊身子好,我也就安心了。”
一旁的范副將詢問她可安好?
昨日沈知韞受驚回城之事,畢竟是探望他的老妻。
沈知韞溫聲道:“只是我運氣不好,正巧遇到劫匪攔路,李校尉剿匪,算是為我報仇。”
“只是這劫匪既然敢與官兵對上,定然有幾分底氣,或許是借助地形,易守難攻……李校尉還請小心,千萬別疏忽大意。”
李漢升一拍胸膛:“夫人放心,包在俺身上。”
等沈知韞離開后,他也率領三千將士去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