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和柳舒涵呆若木雞。洛星辰所言,字字句句都直指柳家最核心的秘密,甚至連她們家族的功法特性都分析得絲毫不差。柳母出身武道世家,自然知道這番話背后代表著什么——此人絕非凡俗之輩!這已經不是“醫術高明”可以解釋的范疇了,這簡直就是神鬼莫測!
柳舒涵的眼中,除了震驚,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狂喜和希望。她一直以為自己的病是絕癥,現在卻有人告訴她,這并非病,而是一種特殊的體質,甚至與家族傳承有關!
“洛……洛神醫。”柳母的聲音此刻已徹底失去了矜持,變得無比恭敬,甚至帶著一絲顫抖,“您……您是如何看出來的?這……這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她看著洛星辰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龐,心中更是掀起驚濤駭浪。如此年輕,卻能洞悉世間隱秘,甚至看穿千年古武世家的底蘊,這哪里是凡人能做到的?這般風華絕代,又如此洞察一切,簡直就是謫仙下凡!
洛星辰對她們的震驚不以為意,他平靜地說道:“世間萬物,皆有其規律。萬法歸宗,殊途同歸。看透表象,自能洞察本質。”他所言的,是仙帝對天地大道最深層次的理解,于凡人而言,卻如同天書一般玄奧。
柳舒涵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輕聲問道:“洛神醫,您……您能治好我的體質嗎?”她問的,不是壓制,而是徹底的“治愈”,將這玄陰體質化為正常。
洛星辰看著她充滿希冀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嘆。他當然能治愈,甚至能將她的“玄陰體質”引向修行之路,讓她成為一代強者。但那便是徹底改變她的命運軌跡,將她引入凡人無法理解的修真世界。他的道心不允許他如此干預凡塵因果,他在此世,只是為尋求自身的圓滿,而非化身救世主。
“你的‘玄陰體質’并非病癥,而是你先天之本。既然是本源,便無‘治愈’一說。”洛星辰語氣平和,不帶一絲感情,“若要徹底改變此體質,使其不再對你身體造成損害,甚至化為己用,唯有引導其內在陰氣,轉化為你自身的力量。然而,這并非凡塵之法能及。”
他停頓了一下,略去了“唯有修行一途”的后半句,接著說道:“但若只是壓制其寒氣侵蝕,讓你如常人般健康生活,我可為之。我能為你開一些藥材,每日服用,便可滋養生機,化解體內寒氣,讓你身體暖和起來,不再受病痛折磨。你甚至會比尋常女子更加健康長壽。”
柳舒涵聽了,雖然有些失望不能完全“治愈”體質,但能擺脫這多年的病痛折磨,擁有健康的身體,對她而言,已是莫大的恩賜。她蒼白的臉上,終于露出了幾分由衷的喜悅。
“多謝洛神醫!能健康活著,便是最大的福氣!”她感激地說道。
柳母也連連點頭,激動得幾乎要落淚:“洛神醫,您真是活菩薩!只要能讓小女健康,我們柳家定當感激不盡,愿奉上任何酬勞!”
洛星辰卻只是搖了搖頭,他對凡塵的俗物沒有絲毫興趣。他起身走向藥柜,從里面取出幾個看起來平平無奇,卻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草藥。這些草藥都是他這些日子用神識在深山老林中尋到的,蘊含著一絲微弱的天地靈氣,對于凡人而言,已是不可多得的靈物。他將它們放置在凡人看來普通的藥材中,混淆視聽。
“這幾味藥,你拿回去,每日按方煎服。”洛星辰將藥材遞給柳母,又拿起筆,寫下詳細的煎藥與服用方法,“記住,藥材需用山泉水或純凈水浸泡兩刻鐘,文火慢熬一個時辰,取汁服用。連續服用三日,你體內寒氣便能得到極大緩解。之后每七日服用一次,鞏固藥效,待你感覺身體完全恢復正常,便可停藥。”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此藥并非凡俗之物,藥力非凡,藥渣不可隨意丟棄,可埋于花盆中滋養草木。”他這番話,既是提醒,也是某種程度上對靈藥能量的回收利用。
柳母和柳舒涵小心翼翼地接過藥包和藥方,如獲至寶。她們知道,能讓這位神醫如此慎重交代的藥,絕非尋常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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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醫大恩大德,柳家永世不忘!”柳母再次深深鞠躬,語氣中充滿了虔誠。
“多謝洛神醫!”柳舒涵也掙扎著起身,向洛星辰鄭重行禮。
洛星辰只是微微頷首,目光落在她們遠去的背影上。他沒有多說什么,也無需多說什么。他已經做到了他能做的,至于柳舒涵未來的命運,那便屬于她自己。
送走了柳家母女,診所再次陷入安靜。洛星辰看了看窗外,夕陽已開始西斜,將金色的余暉灑滿大地。
“又是無聊的一天……”洛星辰輕聲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旁人無法理解的倦怠。凡塵的瑣事,對他這位曾主宰仙界的仙帝而言,確實顯得過于平淡和重復。
他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桌面,將那些凡塵醫書擺放整齊。片刻后,他熄滅了診所內的燈火,鎖上大門。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城市的霓虹開始閃爍。然而,在城市的另一端,人跡罕至的深山之巔,卻有著另一番景象。
洛星辰的身影,在鎖好門的瞬間,已悄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已然出現在千里之外,一座高聳入云、常年被冰雪覆蓋的絕巔之上。這里空氣稀薄,寒風凜冽,人跡罕至,是凡人無法企及的生命禁區。
他盤膝而坐,周身氣息內斂,與這片冰冷的天地融為一體。他的雙目輕闔,呼吸均勻而綿長,仿佛與天地脈搏一同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