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一位長老聲音發顫,”請您告訴我們,這不是真的。”
蒂菲爾將發生在神話領地的一切娓娓道來,包括林風那不容置疑的警告,以及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掌握著神明般的力量,卻選擇給我們一個機會。”蒂菲爾的目光掃過每一位長老,”現在,我們要如何選擇?是臣服,還是帶著整個部落走向毀滅?”
長老們陷入長久的沉默。
為了精靈的尊嚴,她們可以犧牲自己,但不能讓整個部落為她們的驕傲陪葬。
”我們需要請示母樹大人。”一位長老最終打破了沉默。
話音剛落,一道倩影悄然出現在庭院中。她赤足踏空,雪白的裙袂在夜風中輕輕飄動,宛如月下綻放的雪蓮。
”母親大人!”所有長老齊齊跪拜,聲音中帶著敬畏。
這位看似少女的存在,正是精靈母樹之靈。三千年的歲月對她來說不過彈指一瞬,卻已經庇護了這個部落數百年。
”起來吧。”少女的聲音空靈悅耳,卻帶著歲月的沉淀。
她輕撫蒂菲爾的發絲,柔聲道:“我的孩子,作為部落的大長老,你應該帶領族人走向未來。”
”可是母親大人,”蒂菲爾苦澀地說,”投靠異界領主,等于背叛了整個精靈族。”
少女抬眸望向遠空,目光仿佛穿透層層云靄,看到了那座懸浮在天際的神秘巨城。
”只要那位領主不將精靈族視為敵人就好。”她輕聲說道,”女皇陛下是仁慈的,會理解我們的選擇。”
蒂菲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們需要他的承諾!”一位長老堅定地說,”我們可以臣服,但他必須保證不讓我們與同族為敵。”
其他長老紛紛附和,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在少女的注視下,長老們召開了部落會議。所有精靈,就連還在精靈球中孕育的小生命,都參與了這場決定部落命運的討論。
激烈的爭論持續了很久,最終,所有的聲音都漸漸沉寂下來。
精靈們美麗的臉龐上寫滿了復雜難言的情緒。
成為他人附庸的屈辱讓她們難以接受,但為了部落的延續,她們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靜謐的花園中,月光透過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
蒂菲爾緩步走到少女身側,聲音輕柔:“母樹大人,您似乎對那位領主的勢力頗為看好?”
少女唇角微揚,眼底閃過一絲玩味:“為何會這么想?”
蒂菲爾遲疑片刻,斟酌著用詞:“以您往日的性子,我原以為您會斷然拒絕,甚至會勃然大怒,率領全族誓死抵抗。”
””
少女幾不可察地翻了個白眼,隨即展顏一笑,那笑容卻讓蒂菲爾莫名感到一陣寒意:“蒂菲爾,在你眼中,我的脾氣就這么糟糕嗎?”
蒂菲爾連忙垂首:“族人們都知道,您是最溫柔善良的母樹大人!”
少女不再糾纏這個話題,目光悠悠望向神話領地的方向:“你可知,神圣精靈王國的精靈母神樹有多么宏偉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