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圖光芒大盛,七朵毒花同時綻放,噴出七彩煙霧。玄天劍主想要閃避,卻發現自己被陣法牢牢禁錮。煙霧籠罩全身的瞬間,他感到一股詭異力量侵入經脈——那不是尋常污染,而是一種介于靈力與毒素之間的全新能量。
"這不是靈力。。。也不是污染。。。"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劍元正在被同化,"這到底是什么?!"
無人應答。當煙霧散去,聯軍修士看到了令他們魂飛魄散的一幕:堂堂化神劍修,此刻正跪在陣中,雙手捧著自己那把已變成紫黑色的本命劍魂,臉上帶著詭異的陶醉表情。
"美。。。太美了。。。"玄天劍主癡迷地撫摸著變異的劍魂,完全不顧它正在腐蝕自己的手掌,"這才是劍道真諦。。。"
荊青冥的虛影在空中緩緩消散,只留下一句回蕩在戰場上的話:
"現在,誰還想試試毒花的滋味?"
寂靜。
十萬修士大軍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他們看著跪在陣中的玄天劍主——這位在修仙界叱咤三百年的化神強者,此刻正捧著自己被污染的劍魂,如癡如醉地喃喃自語。他臉上浮現出病態的紅暈,仿佛品嘗到了世間最美妙的滋味。
"劍宗弟子。。。"一位白發長老顫抖著舉起法器,"誓死捍衛劍道尊嚴!"
他身后數百劍修齊聲吶喊,劍光如林。可這壯烈一幕持續不到三息——玄天劍主突然抬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發聲的長老。
"你。。。說尊嚴?"劍主的聲音變得沙啞詭異,他舉起紫黑劍魂,"這才是真正的劍道!"
劍魂輕顫,一道不過丈許的紫黑劍氣掠過。白發長老的法器、護體靈光、乃至半邊身子,如同熱刀切蠟般無聲分離。更恐怖的是,傷口處沒有流血,而是迅速生長出細小的黑色花苞。
"啊啊啊!"長老倒地翻滾,那些花苞正以他的血肉為養分急速生長,"殺了我!快殺。。。呃!"
他的喉嚨被一根花莖刺穿,最后一句話化作了血沫。尸體迅速干癟,最終只剩一張人皮覆蓋在盛開的毒花上。
"還有誰想捍衛虛家的尊嚴?"玄天劍主站起身,紫黑劍魂在他頭頂盤旋,劍尖指向曾經的盟友,"來啊,讓我看看你們的劍心!"
聯軍崩潰了。
"逃!快逃!"
"這不是戰斗,這是屠殺!"
"我們根本在與天地法則為敵!"
戰陣瓦解的聲音如同雪崩。修士們丟下法器,撕毀符箓,甚至有人為爭奪飛舟大打出手。十萬大軍轉眼間化作潰散的蟻群,只求遠離那朵吞噬化神的魔花。
荊青冥站在黑蓮王座上,冷眼旁觀這場潰逃。左眼黑蓮緩緩旋轉,將每一個逃亡者的恐懼轉化為精純能量吸收;右眼白蓮則微微發亮,倒映著那些跪地投降者的面孔。
"主上,要追擊嗎?"遺塵谷主舔著嘴唇問道。他半污染化的身體因吸收過多恐懼能量而不斷膨脹,皮膚表面凸起無數小包,仿佛有什么東西要破體而出。
荊青冥搖頭:"讓他們逃。"
他抬手輕揮,戰場中央的蝕骨魔花突然劇烈收縮,從三百丈高的人形重新變回十丈花苞。但這次,花苞表面布滿了劍形紋路與冰晶花紋——吞噬玄天劍道與天罰劍符后的進化痕跡。
"把這些投降者編入毒花衛。"荊青冥指尖彈出一朵微型黑蓮,落入遺塵谷主掌心,"讓他們親手摧毀各自宗門的護山大陣。"
谷主渾身一顫,隨即露出猙獰笑容:"屬下明白。。。沒有什么比讓叛徒對付舊主更殘忍的了。"
荊青冥不再言語。他緩步走向玄天劍主,每步落下,地面就自動生長出一朵白蕊黑蓮托住他的腳步。那些蓮花盛開又凋零,循環往復,仿佛在詮釋某種至高法則。
"劍主。"他停在對方三尺之外,這是劍修最危險的距離,"可愿入我花境?"
玄天劍主抬頭,紫黑劍魂在他頭頂不安地震顫。他眼中時而清明時而混沌,顯然正在與體內的污染力量激烈對抗。
"你。。。對我做了什么?"劍主聲音嘶啞,"這不是普通的污染。。。我能感覺到它在改寫我的道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