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立刻!馬上!”
白露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態的樣子,不敢多問,應了一聲,拔腿就跑。
那個夜晚,汀蘭院的書房,燈火通明。
時清瑤把自己關在里面,面前堆著小山一樣的醫書。
她一頁一頁地翻,一個字一個字地看。
前世,這場瘟疫并非無藥可解。
后期,太醫院的幾位老院使,耗盡心血,終于研制出了一張有效的方子。
但那個時候,已經太晚了。
太多的人,沒能等到那張救命的藥方。
她記得那張方子的主藥,也記得幾味輔藥。
但那方子是針對京城水土配的,南疆氣候濕熱,草藥藥性也與中原不同。
直接照搬,藥效必然大打折扣。
她必須改良它。
結合她對南疆草藥的了解,結合她兩世為人的經驗,配出一張更有效,更具普適性的“防疫方”。
窗外,月落星沉。
時清瑤的眼睛熬得通紅,布滿了血絲。
終于,在天邊泛起第一抹魚肚白時,她落下了最后一筆。
一張全新的藥方,靜靜地躺在紙上。
她長舒一口氣,只覺得渾身脫力,幾乎要癱倒在地。
她沒有休息,強撐著精神,拿著藥方直奔宋越修的院子。
宋越修剛晨練回來,身上還帶著薄汗。
看到她這副憔悴的樣子,他心里咯噔一下。
“出什么事了?”
時清瑤把手里的藥方和一份她連夜寫下的關于疫情的預警,一并塞到他手里。
“南疆,要出大事了。”
她言簡意賅地,將從商隊聽來的消息,以及自己的判斷,全部告訴了他。
“宋越修,這不是普通的怪病,這是瘟疫。”
“如果不立刻控制,不出三月,必將蔓延全國。”
“到時候,死的人,就不是成百上千,而是成千上萬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千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