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顏若歡還在拼命掙扎,嘴里發出含混不清的叫罵聲。
趙夫人理了理自己凌亂的鬢發,轉身面向宋越修和侯夫人。
“侯夫人,世子殿下,是臣婦教女無方,是臣婦的錯!”
“求您二位大人有大量,饒了歡兒這一次吧!”
“臣婦……臣婦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管教,一定給侯府一個交代!”
趙夫人說完,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侯夫人冷眼看著這一切,臉上的怒氣未消,但眼底的冰霜卻化開了一些。
她當然知道,事情不能做得太絕。
顏若歡是承恩侯顏正清唯一的嫡女。
今天這事,宋家占盡了理,但若真在定遠侯府里把人給打殺了,傳出去,對宋家的名聲也無益處。
更何況,顏正清在朝中門生故吏眾多,是個不好惹的硬茬。
“行了?!?/p>
侯夫人終于開了口,聲音里透著一股疲憊。
“帶著你女兒,走吧。”
“交代就不必了,我定遠侯府,受不起?!?/p>
這言下之意,便是從此兩家恩斷義絕,再不往來。
趙夫人心中一痛,知道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她千恩萬謝地又磕了幾個頭,這才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指揮著下人,將還在不斷掙扎的顏若歡,半拖半拽地帶離了汀蘭院。
整個院子,終于安靜了下來。
侯夫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只覺得身心俱疲。
她看向還站在原地,一身寒氣的宋越修,擔憂地說道:“越瑾,你別嚇娘?!?/p>
宋越修深吸一口氣,緩緩收斂了身上的殺氣。
他轉過頭,看著臥房緊閉的門,眼底的陰沉卻絲毫未減。
母子二人,就這樣在院子里站著,誰也沒有說話。
空氣中,彌漫著焦灼的等待。
大約過了一刻鐘。
管家領著一個背著藥箱,須發皆白的老者,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