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不太清了,什么時候?”
“去年的事你就記不清了?”
他胡說八道:“去年?哦,暻順三十年啊?!?/p>
葉緋霜無語了,搓了搓他的臉:“懸光記不清自己的年齡就算了,你怎么也糊涂了?去年明明是暻順二十六年!”
現(xiàn)在是暻順二十三年。
所以按照第一世的時間來算,謝珩還有三年壽命?
“他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比~緋霜忽然傷感起來,“他在牢里遽然離世。都說他是畏罪自盡,我才不信。謝家滿門忠烈,怎么會造反呢?唉,早知會那么慘,就不該讓定北侯回京述職的。”
短短幾句話,已經(jīng)足夠陳宴腦補(bǔ)出一樁驚天陰謀了。
他正在思索,所以沒有說話,葉緋霜還以為他被嚇到了。
于是她捏了捏他的手,說:“別怕,陳小宴,寧昌公主保護(hù)你?!?/p>
陳宴望著她的笑眼:“你會一直保護(hù)我嗎?”
“會的?!?/p>
“那萬一哪天,我要?dú)⒛隳???/p>
“你不會的。”
“萬一呢?”
葉緋霜的眉頭深深皺起來,她實(shí)在想象不到那個場景。
于是陳宴換了個問題:“那萬一某天,你要?dú)⑽夷兀俊?/p>
“那更不可能了。你是我救的、我教的,我把你養(yǎng)得這么好,怎么舍得殺你呢?”
“要是……”他頓了一瞬,聲音艱澀,“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比如通敵叛國……”
“什么!”葉緋霜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陳宴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一個天旋地轉(zhuǎn),被葉緋霜按在了軟榻上。
葉緋霜直接跨坐在他身上,雙手扣住他的脖子:“陳宴,你怎么可以有那樣的想法?”
陳宴很平靜:“我只是假設(shè)?!?/p>
葉緋霜是真的生氣了:“那種念頭不許有!忠孝節(jié)義,忠排第一個,知道嗎?”
“萬一我一不小心走上歧路……”
“那我的確會殺你的?!比~緋霜打斷了他,“陳宴,你犯什么錯我都能原諒,但獨(dú)獨(dú)這種大錯不可以。北戎蠻子兇狠殘暴,殺人屠城,和我大昭有不共戴天之仇。要是你敢通他們,我不但要?dú)⒛?,我還會把你挫骨揚(yáng)灰,記住了嗎?”
陳宴的喉結(jié)在她手心滾了滾,認(rèn)真點(diǎn)頭:“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