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一位中年女醫找了過來,把小丫頭抱走了。
這位女醫是小丫頭的母親、即陳宴大嫂——榮淑長公主身邊的女醫,在婦女、孩童的病癥上頗為精通。
陳宴沒想到白天才和這位女醫有一面之緣,晚上他就夢到了對方。
夢里,也是一個倒春寒的時節。
女醫被帶到陳宴面前,關切地問:“敢問陳大人有何不適?”
陳宴直言:“有沒有避子的藥?”
“避子湯么?有。”女醫立刻寫下一副方子,說,“每次房事后服下。”
“每次?天天喝不得把人喝出毛病來?”陳宴明顯不滿意,“有沒有一勞永逸的法子?”
“那就不是避子湯了,是絕子湯。”
陳宴說:“寫一張。”
女醫目露疑惑。
絕子湯藥性烈,一般都是青樓的鴇母給樓里的姑娘們用,當然也有一些官員老爺們給妾室用,但那都是地位很低、只用來玩玩的妾室。
這位陳大人,看著芝蘭玉樹的,不像那種人,沒想到也……
唉,男人啊。
方子很快寫好,陳宴也通些醫理,光看認識的那幾味藥就知道這方子的藥性有多烈。
他眉頭微蹙:“這方子可會給人留下余病?”
“不可避免。”女醫說,“有的人會月信來時腹痛難忍,有的會體寒畏冷,有的會有下紅之癥,不一而足。當然也有體質好運氣好的,吃完藥后疼上兩天,以后就沒事了。”
女醫的話還沒說完,陳宴就把那張方子揉成一團,扔進了火盆里。
他道:“我聽說男子服絕子湯倒是沒這么多余病,開一張。”
女醫這下是徹徹底底愣住了,但這位陳大人滿臉正色的表情告訴她她沒有聽錯。
女醫結巴起來:“誰、誰要用?”
陳宴笑了:“自然是本官。”
“您、您……陳大人,您……”
“寫一張。”
女醫后悔了,她就不該來。
她說:“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