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我們就去補度蜜月,好不好?“
我看著她微微泛紅的耳尖,那是她說謊時才會有的小動作。
“現(xiàn)在“她的聲音低了下來,“你能不能體諒我一下?“
她的眼神帶著幾分懇求,
“他現(xiàn)在真的很需要我就這段時間好不好?“
我安靜地聽著禾采薇的解釋,目光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模糊不清,卻又不容忽視地鉆進我的耳朵。
“嗯。“
我輕輕應了一聲,聲音干澀得不像自己的。
重度抑郁帶來的麻木感讓我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說要我等,說要補償我,說要我體諒
這些話語像羽毛一樣輕飄飄地落下,激不起我心中半點波瀾。
我看著她不斷瞥向手機的眼神,看著她無意識往門口移動的腳步。
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如此可笑。
三年了,她永遠在用同樣的說辭,而我居然每次都傻傻地相信。
“你去吧。“我說,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驚訝。
禾采薇如釋重負的表情刺痛了我早已麻木的神經(jīng)。
她快步走到床邊,想要摸我的頭發(fā),我卻下意識地偏頭躲開了。
“你“她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別鬧脾氣了,我很快就回來。“
我看著她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聽著她接起電話時瞬間溫柔的聲音,突然意識到:
我的心已經(jīng)死了,死在她一次次的選擇里。
死在姜賀川一次次的炫耀中,死在我自己愚蠢的期待上。
病房門關上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一把鎖,將我和她永遠地隔在了兩個世界。
我緩緩閉上眼睛,任由黑暗吞噬最后一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