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太害怕,我會覲言說你戴罪之身不宜出宮,你就還在這里,安心生活就好。”
安心?
我看了看四周這破破爛爛的宮殿。
陸昭真把我當寵物了嗎,給口吃的給個破窩能活就行。
那我還不如寵物呢,寵物生氣了還能咬人,而我還得陪人睡覺。
看著那喋喋不休毫無察覺的背影,我心里默默做下決斷。
我活著,可不是為了給人當一輩子的狗。
“以后成婚了,我不能頻繁進宮,你少惹嬤嬤生氣,少給我找麻煩”
我乖巧一笑。
“好。”
陸昭一走,我就從床縫摸出了一枚哨子。
這是昨天楚河臨走時留給我的。
他說只要我同意,就吹響這只哨子。他的鷹會聽到,到時他立刻去向大雍提親。
哨聲清越,不一會,一只蒼鷹在冷宮上空盤旋著回應。
我有些恍惚。
原來這幾乎將我溺斃的泥潭,這么輕易就可以離開了嗎?
我開始收拾起行囊。
真到開始整理的時候,悲涼與自嘲苦樂交集。
在這里生活了幾年,收拾出來的行李還不如小時候去寺里清修帶的東西多。
冷宮里的人向來很少,我就這么靜靜地等著,等著一臺小轎將我打發去遙遠的異國邊疆。
宮里的其他人倒是很喜慶,畢竟是皇后的嫡親女兒要成婚,上上下下要處理的事不少,沒人注意到我這個閑時拿來發泄的晦氣包子。
我本以為大家都是那么想的,直到這天,我久違地收到了一封請帖。
我看了看眼前一臉倨傲的丫鬟,又看了看手里描金熏香的花箋。
明晃晃地來著不善。
我當著她的面,兩眼一閉一頭栽在地上。
我的離開之路不能有任何差錯。